“朋友?”姜宝玉笑容渐浅,随口问道:“哪个朋友?”
“是大将军家的崔小将军和京兆尹家的鱼公子。”
姜望春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事儿就有些后怕,这会儿提到崔宝玉和鱼梦龙两个,身子还会不禁一缩。
姜宝玉听望春说起故友,不觉有些失神,自言自语道:“怎的就他两个?子澜没跟着一道吗?”
姜望春闻言便道:“阿姐说的可是秦大学士家的二公子?”
姜宝玉偏头看他,不觉惊讶。
“你连子澜都认得?”
姜望春点头,倒吸一口凉气道:“昨日是秦小爷成婚之日,崔小将军和鱼公子以为你有丧在身,不便出席,想着到咱家来知会你一声,好代你去送礼,这才知道你进宫的。”
姜望春说着,下意识扶了扶手腕的位置,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却也不再继续说了。
姜宝玉却看出来了,立时抓着姜望春的手检查,就见望春手腕上好大一块淤青,连她看了都瘆得慌。
“怎么回事儿?谁这么大胆敢欺负你?”
“都是误会,阿姐莫要如此心急,而且娘已经帮我上过药了。”
姜望春手疼得打紧,脸色也开始不大好看了。
姜宝玉又怎肯善罢甘休,威逼利诱之下,姜望春只好实话实说。
“崔小将军得知你进宫做了小宫女,爹又过继了我,未知全貌便已经开始动怒,以为是咱家逼你进宫,欺负了你。吵着要拉爹爹去见官。”
“鱼公子更是生气,扬言要直接喊京兆府的人过来拿人,替你讨回公道。”
“爹当时人不在家,娘只好亲自出来劝阻,谁知他两个是说不通的,情急之下,双方推搡一二,我从中拦阻,便受了牵连。”
姜望春说着,立时又用袖管将淤青掩住,继续强笑着说道:“不过阿姐放心,亏的秦小爷是个说的通的,迎亲路上路过咱家,知道崔小将军和鱼公子在家里闹事,特意过来了解了情况,一番劝阻,总算是将人劝走了。”
“你说子澜迎亲中途还要来咱家劝架?”
“嗯,”姜望春对秦子澜很是敬重,提到他时,脸上也不觉有了笑意,“秦小爷对阿姐真是了解,耐着性子听娘说完始末,便料定是阿姐自己要进宫的,好说歹说把崔小将军和鱼公子劝走,一并带着喝喜酒去了。”
姜宝玉不禁叹了口气,她当初就是担心崔宝玉和鱼梦龙两个意气用事,不让她进宫,才不告诉他们,悄悄进来,想着等进宫一事煮成熟饭,再和他们说。
没想到还是跑姜家闹事去了,亏的秦子澜脑子清醒,只可惜害他迎亲路上中道折路,连份贺礼也没送上,终究是有些对不住他。
“崔宝玉和鱼梦龙这两个二傻子,就知道给我惹事,看我出去以后不收拾他们?”
姜望春却还有点替崔宝玉和鱼梦龙委屈,不禁与姜宝玉道:“阿姐也别太怪他们了,依我看阿姐这几位朋友没有白交,是真心为阿姐好的。
尤其崔小将军,是一路哭着从咱家走的。”
“崔宝玉哭了?”姜宝玉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