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意心疼至极，刚要走过去安慰江柔儿，一道轻软的声音就从江云柔身后响起。
“母亲为什么要生气？”
“那些下人说的不是事实吗？难道母亲不想认我这个亲生女儿？”
江云初一步一步朝柳知意走近，眼底神色不明，表情似伤心又似嘲弄，倒是没在柳知意面前装。
没那个必要。
柳知意吓得倒退两步，仿若不认识江云初一般。
“你……”
她有些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昨天的时候，江云初还不是这样的，怎么才一天的时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江云初勾唇笑了笑。
一只手搀扶着柳知意的胳膊，带着一股天然对生母的亲切。
“母亲，你身子骨弱，别为了下人们的一些大实话生气，他们每日干活儿，偶尔在一起闲聊，也是人之常情，若是背后诽谤，说的是假话，的确该罚，但他们毕竟说的是真话，如此草率地惩罚他们，恐怕不能服众，孩儿恳求母亲收回对他们的责罚。”
柳知意，“……”
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原本心里对这个亲生女儿是排斥的，可她心里也明白，云初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她自己偏心，现在云初主动亲近她，她心里有些别扭，且听云初的言语，根本不似自己以为的那般粗鄙，心里对这个亲生女儿的感官更加复杂。
在乡下那个地方，不受宠的情况下，还能出落的这么好，足以证明云初的优秀，若是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一定样样都不必柔儿差。
她心里头一次生出对云初的愧疚和心疼，以及一股之前被她刻意压下去的天然的母爱之情。
“好，不罚了。”
到底是她这个亲生母亲亏欠了她，这么小的请求若是还不能满足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