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付小楼的话，谢安便将目光落在了王大云身上。
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王大云就瞬间将手指头往袖子里蜷缩，好似这样就看不见了一样。
付小楼险些被这个举动给逗笑了，于是轻哼一声：“你一定没上过学，所以不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本来挺严肃的气氛，被付小楼这句得意的话，给打破了。
谢安甚至都有点儿想笑，不过最后忍住了。
可惜其他人没忍住，还是小声的嗤笑出来了。
而王大云更是一脸的羞愤欲死，甚至脑子里忍不住的冒出一个念头来：还不如弄死我算了！这样算怎么回事！
谢安的人强行拉住王大云的手，直接就将袖子“唰”的一下拉了上去。
王大云的手连带着小臂，都一下暴露。
只见他的手背上，手腕上，甚至小臂上，都有许多抓痕。
有的破了。
有的没有破。
但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付小楼“啧”了一声：“人会说谎，可证据却不会。这不就说明了一切吗？你还说人不是你杀的？”
谢安的人还嫌不够，瞬间又将王大云另一只手的衣裳也拉了上去。
不能说一模一样吧，但是都差不多的是布满了抓挠痕迹。
看着都让人觉得疼。
付小楼扬眉，看着王大云怨毒盯着自己的样子，于是还笑了笑：“你说，抓了你这么多下，你师父的手指甲里，会不会有你的皮和血？”
王大云没吭声。
谢安却看了一眼付小楼，诚心诚意建议：“公主不如看看？”
付小楼也是想看看的。
所以，她就去看了。
直到捧起沈大夫还温热柔软的手，才忽然反应过来，这是死人的手。
鸡皮疙瘩瞬间满了一身，但付小楼没撒开手：经过了白司辽的第一现场数次折磨，她对这种事情，已经不抗拒了，更不害怕了。
这种不适应，很轻微，很快就克服了。
付小楼越来越觉得，自己将来要不去当法医也不错：顾客都是很好说话的，也不会有什么不满或者要求——全程还会很配合。多好啊！
当医生，还要担心医疗事故啦，医闹什么的。
但是当法医，貌似没有这个问题……
付小楼仔仔细细的观察了沈大夫的手。
看得出来，原本沈大夫的手指甲修剪得很整齐。
但是现在指甲上却有不少的断裂痕迹。
摸出雪白的帕子，付小楼小心翼翼的折出一个锋利的角，然后用这个尖角，将其中一根手指的指甲缝隙擦拭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