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沈昭华无奈叹了口气，随意落座道：“你今天怎么了？”
果然，还是逃不掉一劫吗。
让她知道自己的反常，未免也太尴尬了吧。
“没啊，就是太累了。”顾卿之试图转移话题：“你觉得我们明天吃什么比较好。”
沈昭华看透不说破：“是我们吃什么，不包括你。爬山就累了？顾老三，你先前不是能从深山来回都不带累的吗？现在是上了年龄体力不行了吗？”
在上了年龄上，她格外咬重。
这样的小少年上哪门子的年龄，找借口也太明显了。
许是她的目光太有压迫力，气场太强。
原本还想辩驳几句的顾卿之，逐渐没了声音，低着头坐在那里像个失去梦想的咸鱼。
但不管她怎么追问，顾卿之都避而不谈，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最后沈昭华只能无奈叹息一声：“咱们是一家人，希望若有什么，你可以坦诚相待，而不是让我猜。这段时日相处的很愉快，所以我并不喜欢我们渐行渐远，但如果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也尊重。”
烛火摇曳下她的表情晦暗不明，但顾卿之感觉到了，她很失望。
沈昭华见他还是拒绝沟通的样子，垂眸了一下，便站起身子往外走。
一向笑意吟吟的脸紧绷着，像是炸毛的猫一样。
顾卿之有种很奇异的感受，似乎她只要出了这个门，两个人日后就只能算是熟悉的陌生人。
这种感觉没由来的突兀，但他还是顺从本心扯住了她的衣袖：“等等。”
他的声音沉重还带着一丝犹豫惶恐。
鬼使神差般的沈昭华停下了步伐，却并没有回头看他。
总觉得这会儿回头，气势就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