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囚车载着王平,缓缓驶出马府,沿着街道朝天牢的方向行去。蹲在囚车里王平一脸懵逼,茫然,无所适从、
即使之前做了最坏的设想,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又“死而复生”了。
马谡到底是如何将利剑穿心的他救活的?
王平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
但有一件事他想明白了:马谡根本没想弄死他,或者说,在马谡眼里根本没有把他当成对手。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在作怪,强行找存在感。
更何况他非常清楚自己是被人利用了。
一想到“临死前”怒骂费祎的举动,王平忽然有些绝望,把头靠到囚车顶上,闭上眼睛,长叹了口气。
不管即将面临怎样的处罚,以后与费祎及那帮文官的关系,必然会是水深火热的。
“王将军。”负责押送的赵广拿剑敲了敲囚车,骑着马在一旁提醒道:“事情还没有到难以挽回的地步,丞相不日就将赶回成都,一定会秉公处理此事。’
王平转过头,疑惑不解地看着赵广,又看了看自己被囚车关住的身体。
“我还有救吗?’
“有,你刺杀马将军本是受人引诱唆使,并非你本意。更何况,你已经取得了马将军的原谅,这一点很重要
“什么?马将军原谅了我?‘
“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活过来的?”赵广瞪了他一眼,奇怪的反问道。
王平的神态顿时变得柔和下来,忽然觉得自己的前途从灰暗转向了光明,激动的对赵广拱手道:“多谢小将军提醒。”
赵广冷哼一声:“别谢我,我可没原谅你,我只是转达马将军对你的提示。’
“你要知道,就冲你对马将军做的那些蠢事,军中有多少将领想把你剁成肉酱!若非马将军再三交代不要伤害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刀砍死你!’
王平扭回头,沉默下来
很快,囚车开到天牢外,赵广翻身下马,目送王平被两个狱卒押了进去,然后朝等候在一旁的一个青年将领走去。
青年将领也迎了过来,两人四手紧握,目光热烈。
“大哥,你不是在宫中当差么,怎有空来此?’
“二弟,我是特意来接你回家的。”虎贲中领军赵统面带微笑看着赵广:“父亲身体可好?在马将军麾下当差可还适应?”
“好,都好。’
兄弟二人叙着话,翻身上马,消失在街道上。
另一边,王平刚被关进大牢,就被一胖一瘦两个狱卒用铁链锁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王平大惊,张开嘴痛斥道,同时拼命扭动身躯。
瘦狱卒一边拿鞭子抽打他,一边用歉疚的口气对他说:“王将军,对不住了,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谁的命令?”
胖狱卒瞪了瘦狱卒一眼,转头斥责王平道:“逆臣贼子,目无军法,越狱杀吏,刺杀朝臣,且吃我三百鞭!”
“啪,啪啪-
鞭子如雨点般抽打下来。
一边打,胖狱卒一边喝斥道:“匹夫,马将军也是你可以刺杀的?
“匹夫,马将军也是你可以算计的?!”
“匹夫,我打死你!’
王平额头青筋暴起,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虽然胖狱卒一口一个马将军,像是因为马谡不忿而公报私仇,但他敢肯定,这两个家伙的幕后之人一定不是马谡。
绝对不是马谡。
马谡如果想要收拾他,根本不用如此费事。
心念急转间,费祎和杨仪两个人的面孔在王平脑海里划过。渐渐的,杨仪的面孔淡化下去,费祎的面孔越来越清晰。
很显然,这是费祎在对当日痛骂之事给出的回应。
一定是他!
王平忍不住破口大骂:“费祎小人,我甘李凉...!’
半个时辰后。
胖狱卒看着奄奄一息的王平,冷笑道:“王将军,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咱们来日方长。’
王平抬起满是血痕的脸庞,充血的眼珠死死盯住胖狱卒:“你有种就打死我!”
“打死你?不不不,那太便宜你了,就冲你刺杀马将军这事,哥几个不扒你三层皮都难消心头之恨!别急,你等明天的。”
说罢,胖狱卒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将鞭子浸泡在水桶里,带着瘦狱卒走了。
远远的,过道里传来两个狱卒的交谈。
胖狱卒:“给他擦点药,别让他死了。”
瘦狱卒:“是。
胖狱卒:“记住,但有人问起,咱们就说是替马将军出气,特意教训一下这个匹夫。’
“马将军身为我季汉栋梁,北伐大功臣。这家伙居然敢对马将军不敬,破坏国家北伐大业,阻挠丞相匡扶汉室,如此,打了他也白打,你说对吧?”
瘦狱卒:“对对对,这个理由太好了,就算丞相知道了,想来也不会责罚我们....胖哥,高哇!‘
胖狱卒:“嘿嘿嘿...多学着点!这点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咳咳咳,走了走了。
偷听了全部内容的王平,顿时恨得咬牙切齿。
却又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