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包括在远处围观的四百羌兵,以及阿秀。
马谡仰天大笑,豪情万丈。
草草处理过现场,一行五百多人继续上路。
是的,五百多人。
原本在一旁观望的四百羌兵也被马谡超神一幕给震住,选择骑上马,跟着他走。
羌人做事就是如此,果断,且丝毫不拖泥带水。
只要确认过眼神,是对的人。
就会把命交给你去支配。
众人行出十几里,天将黑的时候,一群黑压压的魏兵从远处迎面包抄过来。
坏了!
马谡知道肯定是事情败露了,这群骑兵一定是那十几个逃走的魏兵搬来的救兵。
且看这群魏兵行进间那整齐划一的气势,必是正规精锐。
正规精锐骑兵不比一般的军队,一个精锐骑兵至少需要三五年才能练出来。这样的精锐骑兵不但可以做到人与马心意相通,手不执缰仍能如履平地,还能来如闪电去如风,战斗力惊人。
而且,精锐骑兵只要达到一定数量,绝非他们这群临时拼凑出的杂牌军可以抵挡。
不可力敌!
马谡大声喝道:“所有人听令,立即掉头,从原路返回!”
一阵兵荒马乱。
众人赶在魏兵杀到之前,悉数纵马向东逃去。
魏兵冲到马谡先前站立的位置,护羌校尉郭淮高抬手止住骑兵冲势,朝一旁招了招手。
左手一名偏将探头问道:“将军,追吗?”
“穷寇莫追。”郭淮摇头,看向奔过来的一名小兵:“你确定那冲关杀将之人乃是马谡?”
小兵半跪于马前,举着那副丑陋的画像,将胸口拍得梆梆响:“将军,小的以性命担保,那人长得和画像一模一样,必是马谡。”
郭淮借着火把的光亮,瞥了一眼画像,沉声道:“长得一模一样,那必然不是马谡。”
“也不知此次祸乱参狼羌的是那路人马?”
“这羌地可太乱了,羌人不服就干,真叫人头疼!”
郭淮并非乱言,这画像除了眼神,其余和马谡一丁点都不像。
若不是来的匆忙,将徐邈画的高拟真马谡画像落在了武威城,他才不会向羌王伐同借这一副畸形画像。
如果马谡知道自己被伐同画成了一个畸形,说不定会立即提着刀砍死后者。
“哈哈哈……”
郭淮摇头失笑一阵,望着黑漆漆的天色,摆手道:“传我令,各个关卡夜间加紧防范,一有异常,立即燃放烟火。”
“收兵!”
……
为了在大魏精锐骑兵之下逃出生天,马谡一行人一路狂奔,也不管能否看清路况,摸黑就是一顿猛窜。
好在老马识途,又有七兄弟在前引路,倒是没出什么交通事故,半夜时分,顺利到达一个闪烁着篝火的部落。
正是马谡等人之前施以援手的百人部落。
凯旋归来的众人立即受到了所有人的欢呼和款待。
吃饭的时候,马谡忽然发现阿秀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像个迷妹一般,眼神腻的能够滴出水。
马谡立即跳了起来,拍了拍她的小脸,一脸严肃:“阿秀,别这样,你恢复一下你的女王范。”
……
参狼羌,王宫。
伐同望着墙壁上一副巨人画像,心中百般纠结。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个男人来了,也就是画像上这个人。
画像上的人身高一丈,腿长七尺,那个东西也有三尺来长。
看上去像个怪物。
伐同还听说很多传闻,诸如“此人好色无度”、“残忍嗜杀”、“每天都要几十个少女陪她睡觉”。
虽然伐同对这些传言嗤之以鼻,但现在,一个貂蝉在腰上的巨人画面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在他脑海里回荡。
所以,他将这个形象画了出来。
伐同又仔细的观察了一遍画像,巨人很丑,也不强壮,眼神看上去却格外邪魅。
非常符合传言中那个人的描述。
能文能武,顺风猛如虎,逆风硬如铁,势均力敌则狡诈如狐。
“应该就是长这样,错不了。”伐同心想。
“从今天他的战绩来看,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参狼羌就会全部落入他的掌控,我这个羌王就会成为摆设。”
“但以他的做事风格,在与我会面之前,不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
“所以,对话至关重要。”
伐同环顾四下,见王宫四周站满了如标枪一般的卫士。
亲信兼左臂右膀治无戴大将军大踏步走进来,小声问:“大王,我们站哪边?”
伐同随口回道:“那边都不站,继续静观其变。”
治无戴看了眼画像,又问:“大王,此人是谁?莫非是……”
“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闻言,治无戴瞬间明白,图像上这个丑陋的、天赋异禀的巨人,就是传说中的蜀汉雍州刺史、镇北大将军。
兼烧当羌总统阿秀的新夫君。
马赫那拉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