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免于家人受战争带来的苦楚,为了不沦为阶下囚,这才应该是你拿起武器的原因,不是么?”
说着,顾斯锦看着宋墨泽愣怔的神情,微微倾身,倏忽又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双眸对视,望着男人带着醉意,略显朦胧的眼睛,顾斯锦翘了翘唇,端起酒杯,凑到了宋墨泽的嘴边。
“我这样说,你还觉得后悔么?这消愁酒,还喝不喝?”
自己的安全距离被人侵入,宋墨泽不适地皱了皱眉,头往后仰了仰。
“你挨这么近干嘛?”
顾斯锦闻言眸里忽而流露出了一抹委屈来,回眸指着自己只坐了半边的沙发。
“没有地方坐了。”
“那你刚刚不还坐的挺好的吗?”
顾斯锦:“……”
宋墨泽没注意他说完这话时,男人脸上流露出的失望。
他起身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自顾自地拿了个新杯子倒起了酒。
抿了一小口,宋墨泽拿起杯子跟顾斯锦碰了碰,由衷道:“不过,你说得对,谢谢。”
他护着的,是脚下的这片土地。
如果有天若有动乱,他仍会毫不犹豫地请战。
是他太矫情了,竟然会因为这些事情烦心。
既然他无法改变总部那些人的想法,也无法阻止做坏事的那些人。
那他就执起法律武器,为受害人辩护,亦守得一方澜城,护昭昭健康快乐地长大。
想着,宋墨泽一扫之前的阴霾,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见此,顾斯锦勾了勾唇,问道:“四少会找我喝酒,就说明把我当朋友了吧,作为朋友,我能叫你的名字么?”
宋墨泽微微拧眉,不明所以,“你叫啊,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你不能叫我名字吧。”
至于朋友……
嗯,有个能跟自己谈心的人,也挺好的。
顾斯锦又是一噎,无奈笑道:“行,那我就叫你……阿泽。”
后两个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宋墨泽总觉得,顾斯锦在喊他名字的时候,调调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就是那种,听得会起鸡皮疙瘩的语气。
但是见顾斯锦表情面无波澜,宋墨泽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只别扭的“嗯”了声。
……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宋墨泽的心事聊完,便只一个劲地喝酒。
找新话题时,宋墨泽提的最多的,就是昭昭。
昭昭长,昭昭短。
每每提及起,顾斯锦两句话就终结了话题。
后面,男人说得自己都觉得尴尬了,又生生闭嘴。
看着他努力找话题的模样,顾斯锦轻笑了一声,忽而离他坐近了些,伸手捏了捏他的腿。
“阿泽看起来,并没有把我当朋友,朋友相处,不该是轻松的吗?哪里像你……”
感受到他肌肉的一瞬间紧绷,顾斯锦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像你这么——拘谨。”
“拘谨”二字,顾斯锦还特意咬重了些。
瞧着宋墨泽面色也接而绷紧了,顾斯锦拍了拍他的腿,笑道:“抱歉,职业病犯了。
我只是听说,你腿从前受过伤,就想检查一下。”
宋墨泽快速地眨了眨眼,掩饰那一瞬间的慌乱,沉沉地“嗯”了一声,把腿伸直,抬到了茶几上。
“那你检查吧。”
不想顾斯锦却不碰了,自顾自地喝起了酒,扯了另外的话题。
“我听说你们从前那时候,医疗条件会很差,特别是一些特殊时候,受了伤也只能忍着,当时,有应急措施吗?”
提及到自己能聊下去的话题,宋墨泽不由坐直了身子,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会有随身的医疗包,但也只是做简单的包扎。”
“那,下次如果你要出任务,阿泽可以带上我吗?”
顾斯锦笑吟吟地看着他,修长的手从他的大腿摸过,一直滑到膝盖。
宋墨泽:“……”
突然间觉得聊不下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