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部分人还是碍于齐河王家的淫威,不敢大声张扬,可那种叽叽喳喳的小声咒骂,其杀伤力也一点儿都不比破口大骂来的低。
“齐河王家有钱是真有钱,可这王家出来的人,做事狗也是真的狗。”
“可不咋的,这都是什么心肠啊,就因为看不惯别人比自己过的好,就要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杀了人家。”
“这个胖娘们儿的心肠狠毒可不止这些呢,要不是江娘子医术了得把那个沈氏给救活了,说不定知味轩就会因为这事直接关门大吉了!”
“是啊,这可是人家重新开门营业的第一天,刚才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女人是吃了知味轩的菜中了毒死的呢!”
“太狠了!她那个相公刘主计也是个可怜的,怎么就被迫娶了这么个玩意儿,听说这个王月兰她娘在做王老爷的外室之前是郡上的青楼头牌,真是婊.子无情生出来的也无情,啧啧啧。”
“齐河王家算个什么,不过是一群见不得世面唯利是图的商人!教出来的后代也不过如此,有辱斯文!”
刚刚还被吓得腿软的年轻男子,这会儿也再没了之前对知味轩的态度,转而一甩袖子,开始跟众人一起针对起了王月兰。
这些犹如窃窃私语却又一句句分明传到了所有人耳中的话语,像一根根利箭直直地扎进了王月兰的心里。
尽管王月兰还活生生站在原处,可却觉得自己身上像是有一个个血窟窿。
明明夏初的天气已经暖意盎然,知味轩内却似有阵阵冰凉的风从这些血窟窿里,呼啸而过,刮的她伤口里的血肉被生生冻住。
那种痛到麻木的感觉,很快就把王月兰逼疯了。
“胡说八道!你们都是在胡说!我是齐河王家的大小姐,就算我嫁给了那个姓刘的,我也是齐河王家的大小姐,你们都算是个屁,敢说我的坏话,你们是活腻歪了吗?!”
“你们知道我齐河王氏是做的什么生意吗?!唯利是图没见过世面的商人?我呸!就算是王家人手指缝里漏的钱,你也没有!王家人看过的江山起伏,你一个小村镇上的穷酸书生知道什么!”
“你们这些死鱼烂虾,以为我们王氏稀罕你们齐河郡吗?不过是偏居一隅,图个安稳隐秘!只要我王家愿意,就算偌大京城也不放在眼里!”
“我王月兰不管活到了什么地步,永远都会比你们这群蝼蚁活得自在!”
她也顾不上沈氏对她的责问,捂着头蹲在地上,又是哭又是笑,像是完全对自己失去了控制。
在这里也只有江溪是个大夫,虽说王月兰算是罪有应得,可毕竟医者仁心,哪怕是现代社会还有个保外就医呢,即便是要治她的罪,也要让她清清楚楚知道认清自己的罪孽。
而不是现在这样,浑浑噩噩,满嘴胡言乱语根本做不出任何分辨。
可江溪刚要走过去看看王月兰的情况,就见原本还在哭哭笑笑的王月兰,突然暴起,手中紧紧抓着之前被林翠花打断的那半截椅子腿,狠狠向江溪面门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