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命了?”徐怀之把最后一块皮蛋塞进自己嘴里,这才像恍然大悟般抬起了头。
合着是只顾着吃了,楼下这么大动静没听见吗?
刘疆尴尬地笑笑,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是啊,这事可不小,怕知味轩里的这几个人处理不好啊,尤其是江娘子,她不是还要给太守夫人治病嘛,万一是真出了什么事,可就耽误治病了。”
反正只要徐怀之下了楼,他就能想办法让他也沾上血擦不干净手,然后借机向皇上告一状,把徐怀之给弄走。
“哦。真出了人命那这菜岂不是快吃不成了,可惜了!”
徐怀之赶紧把嘴里的皮蛋嚼了嚼咽下,又夹起了其他的菜,“这还是第一次跟刘刺史坐在一起用餐,来,刘刺史也抓紧吃啊,别不好意思。”
“……”
刘疆的手还僵在半空中,整个脸却已经在徐怀之持续的大吃特吃里龟裂。
楼上的厢房里持续没有动静,楼下的大堂中,众人却已经各自散开,默默撑耳朵继续看着热闹。
王月兰虽然自食恶果,可事情显然还远远没有结束。
沈氏好不容易从昏沉中清醒了过来,众人以为她怎么也要跟知味轩讨个说法,可没想到她站起身对江溪道谢后,第一件事竟是指着一头血的王月兰,气得发抖。
江溪看她这个样子,赶紧用手给她捋了几下顺顺气。
“你有心疾,最近又用了白芨这样的凝血药物,虽然现在已经醒了过来,可处境仍旧非常危险,一定要注意身体。这瓶药你先拿着,关键时刻可以救你一命。”
沈氏也算是刚刚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有什么是她在昏死前的那一瞬间想不通的。
她自己的病她又怎么会不清楚,凝血类的药物更是避之不及,又怎么可能轻易用白芨。
“王月兰,你说!你之前送给我的那盒面脂里面有什么?!亏我还那么信任你,收了面脂也没有找人鉴别就用了,你明知道我有心疾还送我那样的面脂,你安的什么心?!”
说起这事,王月兰就来气,即便捂着鼻子也丝毫不像输了气势,“我安的什么心?这事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有病还不知道收敛!”
“你以为我王月兰没有了刘主计在背后撑腰,就什么都不是了吗?明明之前都是巴结我的货色,如今反倒敢把我看低,还让我巴结你!”
“那可是太后娘娘所用的面脂,你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张猪脸,配不配得上!还好意思收。”
“你收了面脂是你自己愿意的,用也是你自己愿意用的,有什么能怪到我的!贱.货!你咋不死哦,活过来让我看着就恶心!”
王月兰怎么可能不知道那面脂中有白芨,她要的就是沈氏去死。
可现在沈氏不但没死,被江溪救过来,还识破了她的所作所为。
王月兰本来以为今天会是她扬眉吐气的一天,没有想到她的天竟然就这样塌下来了。
“哈哈哈哈!”
万念俱灰的王月兰转头看了一眼对面安然如常的聚成阁,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好侄儿啊,果然不愧是她调教出来的。
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