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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会如期进行。
这是一个不足五十人的管弦乐团,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竖琴、贝斯、圆号、木管、铜管……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指挥手持银头指挥棒站在指挥台上,等待主持人报幕。
音乐厅内观众数量并不多,观众等待乐团成员准备完毕后便不再出声。
主持人站在大厅中央,没有多余的问候和介绍,直接切入主题。
“请大家欣赏金礼纳音乐团带来的管弦乐《法郎多尔》。”
“滴滴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
大概十分钟后,演完了。
管弦乐也好,交响乐也好,秦顾根本听不出什么区别,像是电影里烘托气氛用的纯音乐,激不起他丝毫兴趣。
坐在前排的腓特烈才是他的目标。
趁着休息,秦顾起身来到了腓特烈的身边。仿佛在等待着他坐下,乐队马上又开始了新曲目的演奏。
近距离观察下,这个cos腓特烈的女人更是美的不可方物,但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到来,只是专心致志的听着乐队的演奏。
腓特烈文静的坐着,双手将一个指挥棒按压在腿上,她的靴子像是金属制成的,神秘的幽黑带着耀眼的赤红。
秦顾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被吸引住了,目光如同落入泥潭越陷越深。他甚至忘记了此时台上乐团正在演奏,或者把他们的演奏当成了自己接下来搭讪用的背景,短暂酝酿后,他开口道,
“你好,美丽的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腓特烈没有转头,
“不要说话,人类。”
声音深沉而妩媚,像是石子丢进井中激荡起的回声,更远胜于台上乐团演奏的音乐百倍。
“小姐,您喜欢音乐吗?看你手中的应该是指挥棒吧!”
“……”
“小姐?”
“杂音太多了。”
腓特烈不知是在说台上的乐团,还是在说身旁的自己,秦顾决定还是要进一步的试探一下,
“小姐,你……”
肃!
一抹亮光飞驰而来,划破了秦顾和腓特烈大帝之间的空气,竖直的插在秦顾的咖啡桌上。
那是一把寒光闪闪的餐刀。
秦顾愤怒地转头看去,这把刀再歪上几分,就插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
“准吧,亲爱的!”
“不错,有我几分神采。”
“那是肯定不如亲爱的的。”大凤眯着眼看着陈温言。
大凤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把餐刀,递给了陈温言,“要不亲爱的也试试?”
“不了,我人送外号血魔,一旦出手不见血不罢休。”
“那大凤再扔一次好了。”
秦顾亲眼看着坐在自己后三排的黑发红瞳女人,向自己抛来餐刀,仅一瞬间,咖啡桌发出一声巨响。
秦顾害怕的用手阻挡,但刀子已经插在了桌上。
生与死之间有大恐怖,秦顾能清晰的感觉到额头冷汗的凝聚,身后的两人不像是在做游戏,是专门针对他的。
男人似乎并不在意台上的乐团,径直地站起身,向自己走来。
“你好,我叫陈温言,看你很久了。你身旁的是我的舰娘,不要动歪心思了哦。”
“哈哈!舰娘?你知道腓特烈大帝是什么吗……”
身旁的腓特烈听见那人的声音站起身来,她确实很高,精致的像个大手办,
“孩子,你去哪了?”
“四周逛了逛,腓特烈,你还要继续听吗?以我不专业的角度来看,他们好像同样不专业。”
“只不过是消遣时间罢了,我的孩子。”
此时两个侍者弓着身子走来,由于陈温言和腓特烈在前几排,似乎对身后的观众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两位……演奏期间不要说话。”
陈温言一手挽着大凤,走到腓特烈大帝身边,“走吧,腓特烈,这里还是不太适合,《法郎多尔》是我小学学过的曲子,他们尚且演奏成这样,此后的曲子也没什么好期待的。”
“是的,我的孩子。”
腓特烈大帝挽上陈温言的另一条胳膊。
腓特烈看着陈温言,那尽藏眼底的温柔深深刺痛了秦顾,他痛恨自己刚才表现出的懦弱,痛恨陈温言几句话便带走了自己心仪的猎物。
秦顾巨力猛砸了一下桌子,巨大的震响打断了噪杂的乐队。
“在我面前扔刀子,险些插到我身上,现在又对音乐厅冷嘲热讽,真当我是软柿子不成!高雄!”
不远处的高雄瞬间展开了舰装,冲刺到秦顾身前,双联装203mmskc主炮,两个黑漆漆的炮孔指向了陈温言和大凤。
“你说她是你的舰娘腓特烈?哈哈哈,让你看看真正的舰娘是什么!”
腓特烈看着两侧漂浮着舰装的高雄,指向陈温言的炮孔,冷漠的眼神仿佛凝结成冰。
剧烈机械异动的轰响声传到音乐厅的各个角落,空气中泛起一道黑色的折痕,巨大的机械龙头从缝隙中钻了出来,它张开恐怖巨口,将高雄的半边舰装一口吞下。
高雄甚至来不及躲闪。
“啊!!!!!”
众多观众尖叫着乱作一团。
“塞壬!是塞壬!”
机械巨龙从缝隙中伸出前爪,驮负在龙背上的两座大炮显露出来。
口径即是正义,射程即是真理。双联457mm主炮mka,第一次在大世界亮相。
“那……那好像不是塞壬科技,是铁血的舰装!她,她是真的腓特烈大帝!!!”
看到机械龙破障而出的瞬间,秦顾就意识到了,眼前的男人没有自我吹嘘,这个自己一厢情愿认为的coser,是货真价实的腓特烈大帝。
原来有人已经站在了自己终生不能企及的高度。秦顾自嘲一笑。
“让舰娘因为自己的争强好胜而受伤,你还真不是一个合格指挥官啊,这位先生。”陈温言低沉说道,听不出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