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是老臣的心头肉,您与王后的夫妻之情,老臣不能勉强。但王上能入王都,登上王位,宁家军功不可没!老夫征战一生,若是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周全,也是枉活了。”
“我午国安宁多年,国强兵弱,宁将军未经一战,实是称不上征战一生,领兵一生倒是贴切。”
宁将军气到发抖,强忍下来:“王上长子必须嫡出,嫡长立为世子,这是宁家军的要求。也是当时王上和王后的约定。”
“你女儿雨露得的不少,她生不出来,孤的后宫便不能生孩子了么?”
“王上王后方才成婚未满两年,王上还能等得住。”
“若孤不同意呢?”
“王上若不同意,那宁家军失望至极,寸步不前。”
“你这是在威胁孤?”
“臣不敢,但臣必须做。”
“孤此刻就杀了你!”
“狡兔尽时走狗死,宁家已经被你边缘化,老夫是看在女儿的份上一再退让,如今退无可退。王上,做人不能太绝了,兔子极了也要咬,何况是五万枕戈待战的宁家军,宁云就是我的底线。”
“宁华瑞,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宁华瑞轻视笑笑:“先王一直对我敬重有加,我宁家久得王恩,忠心不二。可你杀了我三子,冷落我女儿,将宁家玩于股掌之间,施澜生你别太过分了!别忘了,两年前你密会我,诉说对我女儿的一片深情,哄的我助你得到王位。今日不下旨意将那孩子做了,宁家军绝不出兵。”
“你!”施澜生抽出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老夫已经六十有二,早不惧生死,只是宁家军唯听我指挥。王上,时间不多了,你自己权衡,若是放得他们去。我想后果你应比我清楚。”
眼见着时间已经不多,若是再僵持下去,围攻之势不能形成,这两个月里所有的谋划和血战,便会功亏一篑。施澜生权衡片刻提笔写下了去掉程颖腹中胎儿的手令,扔给宁华瑞:“现在满意了吗。”
宁华瑞看了看,交给手下人:“立马送去。”
施澜生让他:“退下吧。”
宁华瑞不肯:“此刻离战斗开始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宁家军已经到位,只等我的命令,所以王上也不要着急,臣在此陪王上再聊半个时辰。”
施澜生瞪着宁华瑞,阴郁笑着:“宁将军考虑的周详。”
宁华瑞出了军营,施澜生赶紧叫来纪来恺:“你和刘斌两人擅长夜行,务必追上宁家军送信的斩杀之,务必!”
纪来恺和刘斌奔驰而去。可在路上等待他们的,却是宁华瑞早就安排好的百号人的包围圈,两人战至最后一滴血,杀敌如山,但最终未冲出去。
施澜生取得了大胜,酣畅淋漓的大胜!他看着底下的血流成河,忽然心中一阵寒凉,即刻翻身上马,他的亲卫兵门不知发生了什么,赶紧跟上,连夜疾驰往京城。
夜里,程颖刚要入睡,肚子的孩子忽然踢了一下。这是第一次胎动,她惊喜地叫着芙蓉、舒秋和容娘过来瞧。程颖铺平衣服,三个人高兴地围着看。
正这时,忽然听得外面一阵喧哗。
玉梨宫的守卫指着一队举着火把的人说道:“谁竟敢夜里打扰玉梨院?王上有命,无诏靠近玉梨宫者斩立决。”
领头的身穿铠甲,喝到:“我等奉往王上手谕前来。”
说着将手谕递上。守卫仔仔细细地看了,并无差错,一时不知如何做主。
那个人喝道:“王上手谕,今晚就执行,我等岂敢造假。你们别误了时辰,我等还要连夜回去复命。”
守卫再次检查手谕,确无差错,只得放他们进去。
屋里的人听到声音赶紧出来瞧情况。
那领头的对程颖叫到:“程颖听国君令:程颖魅惑国君,所怀之子不利社稷,特令流之!”
众人大惊。程颖道:“你是何人?哪里的来的旨意?”
“我乃光武将军王俊献,所奉国君之命,这是国君手书,你可以查看。”
陆臻桓接过手信,果真是施澜生的亲笔信和印章。
芙蓉拿过来给程颖,程颖仔细看了,苦笑:施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