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秋有些紧张:“国君哪里会肯?”
“他为何不肯?后宫佳丽众多,不少我一个。芙蓉还存着万两银子在外头,取三百两来,我还给他便是。”
芙蓉说:“这哪里的是钱的事情,他怎么能让你走。”
“以前在留地时候,我说走就走,去哪也从未和他说过,他也未曾真正寻过我。在京城两年,他也未曾想过寻我。我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玩意,算不得什么,搁在眼前的时候,他当个宝贝,真走了,他也不寻我了。你们信我,现在就去准备。我对这种日子实在是腻烦得很了!”
陆臻桓被程颖找个理由支开去了。她们抱上付东进从京城王府里带出来的小兔子,拿着施澜生给的最高令牌,竟真的轻易出了宫。
三人一直往东去,程颖沉浸在逃离的喜悦中,但芙蓉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施澜生从离皇城百里的客栈将程颖找到的时候,先是一把揪过来,狠狠抱住,然后放开,紧紧地捏着她的肩膀,程颖看着他通红的眼睛,怒火从中喷发出来。
“程颖,你怎么敢离开我,你怎么能离开我!你怎么能想着离开我!”
“我不是你的谁,为何不能离开你,我没有欠你什么,咱们两清!”
“你好狠的心,这两年,我日夜想你,好不容易接回了你,一日不曾给我好脸色,但我甘之如饴。无论发生什么,都可以解决。我从未想过,你会真的有离开我的想法!”
“放开我,你要把我骨头捏碎了!”
施澜生抽出刀:“你不是要走吗?你把我的心挖出来,也带走,来啊!”
程颖转过身:“我太累了,不想再被你困住,控制之,我只想要自由,寻求我自己的世界。”
“我会给你大大的世界,你要多大,我就给你多大,还要去何处寻找?就因为我给了你自由,从不防备你会离开我,亲手给的你令牌,所以,你才能这么轻易从宫里出来!”
“你到底要我怎样,施澜生?”
“你要我怎样?今日,我已经将那女的杀了!”
“什么?你杀了谁?”然后想起,必定是被她撞见的宫女:“你杀她做什么?”
“查出来她在我喝的茶里下了药,这样的人,我能留吗?”
“她一个宫人,怎敢如此行事?”
“当然不是一个人行事,否则,你怎会刚巧撞见!”
“那是谁?”
“你不用管是谁,现在我只能追究到这里,以后再说。”
程颖见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当真杀了?你……你可真狠心,情浓时候那般,转眼就将人杀了。”
“不杀不能消我的气,我吃了你这么多日的闭门羹。今日你还要走,明日我就让再鞭尸泄愤!”
“你这个魔鬼!”
“对,我是魔鬼。程颖,我错了。这次重新见到你,我才敢承认我有多爱你,我爱你啊程颖!你怎能有要离开我的想法。”
程颖见他哭得像个小孩,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这么真切的说爱她,也是没有过的事,她有些懵。伸出手,却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替他擦眼泪?施澜生的眼泪?
施澜生已然很伤心,他握着程颖的手,将它放在脸颊:“阿颖,我是澜生啊,我们不要再吵了,你以前那么乖,什么都听我的,现在为何总是疏离我,甚至要逃走呢?我答应你,日后只爱你一人,其他人我都不碰。你说什么,我听什么,好不好?”
施澜生很不擅长哭,他的鼻涕都下来了,糊了她一手。她的心已经完全被这涕泪融化了,所谓的获取自由的心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是啊,他是施澜生啊,她最爱的人啊,为什么要将他折磨的这般可怜模样。
她抽出手,身上摸不出帕子,施澜生从怀里拿出一条,递给她。程颖替他仔细擦干涕泪,这张好看的脸终于干净起来。程颖看了看近乎湿透的帕子,觉得奇怪,这是芙蓉给他绣的老款式,现在芙蓉不再绣这样的花色了。
施澜生拖着鼻音说道:“这是我从霍斯然手上抢回来的。”
程颖看他那副欠抽的样子,终于两人憋不住,笑出声来,彼此心中的抑郁、猜忌忽然就一扫而空。
他们是如此相爱的啊!
回到宫里,施澜生叫来芙蓉:“你应该还记得孤让人叮嘱过你的话吧,你那些钱可以用来做任何事情,就是不能给程颖,不然不会放过你。”
“我自然记得,不过国君,你也不能忘了,我之所以现在还能在阿颖面前劝你们和好,是因为我相信您心中真的在意她。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莫说是银子,命我都给她,您何必来威胁我?”
“你很不错,但没有下次。”
“我就知道这个傻姑娘不过一时起意要走,她根本没想通,被您一劝就回来了。国君从此珍惜吧,别再肆意伤害她了,她再也经受不起了。”
程颖回来后,施澜生加大了玉梨院的防守。对程颖也是百依百顺,再也不敢惹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