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颖上了车,掀起帘子。那女人正在抹眼泪,几分欣喜,几分心酸。
“回去吧,孩子在家呢?”
回到王府,施澜生坐在她的房间里,满脸怒色:“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要在外过夜了。”
“我既已回来,王爷请回吧,我乏了,要休息。”
施澜生蹭地站起来:“你去哪里了,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我说什么?”
“你和宁云!”
“孟大公子做局,孟家是京城望族,去了近百人,我遇上宁云,小时就相识,说几句话有什么不妥?你呢?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在云湖你就为了他搬出的王府,你告诉我,你们都做了什么?”
“你胡说什么!”
“程颖,你是不是特别得意?你觉得太子对你好,孟公子还喜欢你。我告诉你,你离开我,什么都不是!”
程颖冷笑:“那我就离了你试试。”
“你敢!”
“你凭什么同我说这种话,你是我什么人?是我夫君吗?我今日就算不回来,又与你何干?”
“你!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是我平日太宠你了!”
“施澜生,你别忘了,我就没怕过谁!”
施澜生抓住她的胳膊:“你要给我记住了,你就是我的人,只是我的人!”说着就狠狠地亲上程颖。
程颖只觉得自己的颚骨都要碎了,用尽力气也推不开,想咬他伸出的舌头,也使不上劲。等过了许久,她终于找到空档,狠狠地咬了他的唇,然后一把将他推开:“滚!”
施澜生抿了抿嘴,甩袖而去。施澜生几天里,都想和程颖和好,但程颖铁了心的冷落他。但凡他要说半句话,她便有刀子一般的话语等着他。
芙蓉劝说:“这几日,你和郡王两人跟乌眼鸡似的,互相拧巴着,都不肯服个软。两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哪有互相比着斗嘴,就怕输的。”
“他自找的,自己和别的女的拉扯不轻,倒像我犯了法。”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那日你也见了他和宁云在一起,我替你担心。可又见他回来因你吃醋,发了这么大一通火,这几日你不理他,他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连付东进都被骂得抬不起头,可见他的心,依旧是在你身上的。你说他没有在乎的人,他恰恰是最在乎你啊!”
见程颖不吭声继续劝说:“就算他是块冰,遇到阳光,也会融化。你就是他的阳光。可你也冰着他,如何能融化他?若是他对你的心也跟着冷了起来,变回了以前的施澜生呢?以前在留地,他管过你夜不归宿吗?”
芙蓉第一次找施澜生谈话。她虽然时时和程颖在一处,但也知施澜生对程颖之外的人是相当的冷漠的。所以几年下来,她从未和施澜生交谈过一句。
“郡王虽是帮我解决了家中财产之事,但杀光了我的族人,连我刚出生的侄儿都未放过,只因为他们惹了程颖。从我心里来说,我不但不感激你,反而恨你。但我留在了这里,只因为程颖。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最重的人。我知道她心里只有你,也只愿意在你身边。我没有劝说她离开你,如果她是愿意的,是快乐的,一切便是最好的。你知道她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若是你不能一辈子爱护她,还请你趁早放过她。”
“你凭什么说我不能一辈子爱护她。”
“你回来那日,她便看见你和宁云在巷口相约了,她逼自己相信你,不愿意问你。今日又见着你们,你让她心里如何想。将心比心,你见她和孟公子在一处,不过是碰巧遇见,便这般勃然大怒,那她那时那刻的心里该是如何滋味?”
施澜生听了,起身就去程颖房里。看见他来,程颖头也不抬。
施澜生上前抱住她:“我和宁云,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的父亲是午国大将军,有些面上的事,我得做。但无论你看着是什么样的情况,都请你相信我,我的心是你的,世上没有人能比得过你。也请你,不要和我怄气,拿别的男人跟我怄气,我会发疯。”
“那我就不会发疯了吗?我明明,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可你,我见着你,拉着别人的手。”
说着就打落他的手:“呸,别碰我。”
施澜生笑道:“回来我就洗过了。这手只有你身上的味道。”
吴秉番送回吴国已经是个半死之人,在牢中受了惊吓,神志不清。且吴国已经认罪,成阳和吴秉番的婚事也就作罢了。
这时候,就显示出嫡女的好处来了。太子觉得自己对妹子多少有愧,为了补偿她,便求旨将她指给了孟照渊。
程颖打心底里替成阳高兴,就像嗑的不可能的cp突然成了真。渐渐地她发现,她好像表现的比成阳更高兴。这个才刚过十五岁生日的女娃,对孟照渊的执念突然就变少了。
“我并未觉得开心,我这一生,从未自己做主过一回。他们让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