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撑起狮子抬起来的右爪,狮子的另一只爪子也抬了起来,她已退到极限,避无可避,虽侧过身,还是挨了一爪,胸口一阵剧痛。忍着痛,想再抓住狮子的左爪,可她的力气怎能比得上这么一只猛兽,两只爪子都挣脱了她的控制,要来咬她的腿。她发力起跳,踩在狮子头上,跃出了死角。几番搏斗下来,已经是精疲力竭,衣服破烂不堪。
狮子终于恼怒,冲她张开了血盆大口。正当他以为必死无疑之时,一只箭飞了过来,深深扎进狮子的脖子。狮子的头重重砸在了她的头上,瘫在地上。
她也瘫软在地上,汗如雨下,累极了,昏了过去,朦胧中见一个人向自己跑来。
待她醒来,一时不知自己在哪里。就听见舒秋的声音:“姑娘!”
成阳扑了过来:“颖姐姐,你醒了!”
“这是哪儿?我怎么了?”
“这是我宫里,你别怕,很安全,没事了。”
她才恍然记得好像在梦中莫名其妙地和狮子有一场搏斗,这么说来,是真的。
“怎么回事,我记得中午醒来的时候,就在狮子笼里。”
“有人趁你睡着了,将你掳去了狮子笼里,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你放心,孟大人会查清楚的。”
“有个人救了我,但没看清楚是谁。”
“是孟大人,他将狮子用箭射死了。”
舒秋抹着眼泪:“我看到孟公子将你抱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差点就吓死了。”
程颖才明白胸口的隐隐作痛从何而来。
舒秋按住她:“你别动,狮子爪子伤着了你,幸好不深,太医已经用了药,但愿不要留下疤痕的。”
成阳道:“不会的,颖姐姐你别担心,太医们和我保证不会留疤,他们最善于治疗疤痕。我小时候被猫抓伤过,用了药,一点痕迹都没有。”
太子虽没有来探望程颖,但亲自问过太医的病情,并赐了名贵药材。虽说成阳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程颖觉得宫里实在住不惯,一日后便回了府。
回了家,熟悉的院子和屋子,见着芙蓉和舒秋都围着她,她恍然觉得这两天,像是在外头过了两年。
芙蓉说:“昨日孟府上的张公子便来给我传话了,说了你在宫中的情况,不过已经无碍,让我不要着急,府上的人也不必寻你。后来多说了几句,我才知道他也是留地人。”
“是的。孟公子在留地举办了一场萃文会,他是选出来的头号留地才俊。如今跟随着孟公子,应该是有大用了吧。”
孟公子求见,程颖不便起身,便让他进了内屋。众人退下。
“多谢孟公子相救,否则我已命丧黄泉。”
“你自己也很努力。若是一般的女子,断然撑不到我去救她。”
“您可查出原因?”
“吴秉番所做。”
“已经确定?”
“他让人在你房里的熏香里放了迷药,趁屋子里的人都昏迷了,将你抬进了狮子笼中。不过只用了少量迷药,确保你能在狮子笼里醒来,亲眼感受自己被狮子撕碎的过程。”
“果真是他!因为我放走了那三个孩子?”
“不仅如此,应该也是为了报复……他的兄长曾经命丧虎口。”
程颖吃惊不解。
“那是八年前的事了,当时的吴世子是他的哥哥吴秉贺,因是吴国世子,处处显示高人一等,为人傲慢,连当时还是二皇子的太子都不放在眼里。那年围猎,众人围剿一只老虎,皇子和世子们为了得到奖励不遗余力。其间,吴秉贺命丧虎口之下,等到他的侍卫赶来之时,只剩下残躯。大家说是吴秉贺猎虎不成反被虎吃,但吴王府的人坚称是施澜生杀了他们的世子,说是当时施澜生的侍卫拖住了吴秉贺的侍卫,致使他们与世子走散,不能及时赶救。”
“吴国拿不出足够的证据,加上当时的二皇子力保。二皇子和施澜生狩猎时一直在一起未曾分开,若是施澜生做的,那便是二皇子一起参与的了。加上彼此的午国国君施寇庄也极其护犊子,吴国实在不能拿施澜生如何。皇帝为了息事宁人,许了吴国一些好处,且把原本定亲给吴秉贺的成阳公主,许给了新世子吴秉番。”
“原来如此!这一桩旧事,竟是害了无辜的成阳。可这真是澜生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