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由地是太尉孙唯卓的封地,也是孙唯卓的老家。孙唯卓当上了太尉之后,向皇帝求了由地作为封地。前几日忽然就有一群人起兵造反,说是宁死不做孙唯卓这个国之奸贼的封地之人,要攻入京城,清君侧。
因为起义军只针对孙唯卓,朝廷中有人高高挂起看热闹,孙唯卓的走狗们振臂高呼,要朝廷派兵镇压。孙唯卓本不当回事,指挥当地官兵镇压,但毫无用处,起义军势头发展很快,两天就拿下了十几个村镇,其他地方纷纷响应,响应的地方里,就有孙唯卓的老家覃庄。孙唯卓祖父本是个外来户,庄子里的人响应的投名状就是把他祖坟给刨了!
这回孙可忍、爷不能忍。孙唯卓派心腹大将朱建强出马,镇压反军。
施澜生所去之处,就是由地,正当朱建强派兵赶往由地时,施澜生从由地隐秘地深夜回京。
程颖醒来在书房里整理书籍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人在身后,警醒回身,却投入到施澜生的怀抱里。施澜生紧紧抱住她:“阿颖,有没有想我?”
程颖大喜,看他穿着一身亵衣:“很晚回来吗?那再去睡会。”
“听到你的动静,睡不着了,除非…你去陪我一起睡。”
程颖转过身,继续整理书籍:“多大的人了,还要人陪着睡觉。”
“诶,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出去这么多天,你就没等我回来?”
程颖抿了抿嘴,从书柜的一个抽屉里将一大摞纸塞进他怀里:“你瞧瞧,这么多人等你回来,我算什么。”
施澜生不解,坐下翻开了几页就明了了,放在案桌上,用手背抚额:“嘶,这几日没睡好,头疼,我再去睡一会。”
程颖扯住他的衣服:“你别走,再看看…”
衣服带子散开,施澜生大片胸口露出来,程颖当场惊呆。施澜生笑着继续把衣服解开:“你要看,何必来扯。”
程颖羞得满脸通红,“刷”地往外跑,撞到了要进门的陆臻恒。陆臻恒被她撞了个满怀,只听她低声迅速说了声对不起,跑开了。
施澜生笑嘻嘻整好衣服,然后严肃地对陆臻恒说道:“若我不在,你需要保护她,自然内院随时进入。但若我在,就不必再进内院。”
“是!”
程颖本就闲得无事,将与那些女子的对话变成了实录,做好目录,取名叫做《怨女歌》,摆在桌子上,不时拿出来看,边看边摇头叹息。
施澜生忍俊不禁:“你这心眼子。”
“我这可不是心眼小,这都是女子的血泪,一本让我引以为鉴、收获颇丰的书籍。”
“这里面说的,多是一厢情愿的事。闺中女儿的心思,很多我都不知,更记不得。”
“那,昌平郡主,你可记得。”
“我记得,高高瘦瘦的,很是傲气。”
“那徐国公家的三姑娘你可还记得。”
正说着,小厮就来禀报,何府和周府家的两位小姐给郡王送了爱吃的水果来。
程颖看向施澜生。施澜生清了清喉咙:“回话多谢两位姑娘,让她们回去吧,日后不必送了。”
恰好陆楚仪进来,取笑他:“姑娘们给郡王送礼,郡王见都不见,这可是大失礼的事。”
程颖道:“就是,人还以为我们午国人不懂礼节呢。”
两位姑娘进来,互相行了行礼。何姑娘先说:“那年中秋灯会上见了世子,与世子同猜一个灯谜,一晃过去三年了。”
周姑娘说:“可不是,那年灯会上,世子最爱吃着槐地的橘子,我都记着呢。现在虽然还没到橘子成熟的时候,但我们家的冷库里一直存放着去年。取出来看着很是新鲜,我剥开一个给你瞧。”
程颖翻开《怨女歌》,拿起笔点了点墨,认真在后面的空页上记录着。
施澜生道:“多谢两位姑娘美意。只是我已有意中人,若接了姑娘们的好意,她就该不高兴了。”然后看向程颖。
周姑娘和何姑娘互相对视了一下,垮下脸来:“我们本是倾慕世子的恣意潇洒,片叶不沾身,如今,倒怕起一个女子,畏畏缩缩起来,不复从前。罢了,当我们没来。”
说着拉起依依不舍的何姑娘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