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杉笑骂道:“你们两少拍马屁,快放慢行军速度,让兄弟们吃饱喝足,好好休息。”
郑启明谨慎道:“前面三方人马都盼着我右路前去合围济南,为何将军却要兄弟们放慢速度呢?”
鲁尽胡也道:“就是啊,难道将军忘了,大帅说过,谁最先攻入济南城,就为谁在皇上面前请首功吗。”
请功?老子还真没在乎过,不过鲁尽胡、郑启明几人还是要依仗战功才能晋升的,陈杉笑道:“郑大哥,我来问你一个问题。若你是这济南城的守军之首,见着三面都有大军围攻,只有西边没有动静,你会作何感想?”
郑启明细细思考了一阵,才道:“那我必然不敢掉以轻心,没有动静不意味着没有危险。相反,越是没动静,就越应该提高警惕,我要是守军的话,必然预留精干力量,警惕西边。哦,我明白了,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将这西边挡住,围而不打,不仅减少了我大军的牺牲,又让敌人处处受制掣,不敢将所有兵力都投放到另外三边去。”
陈杉笑道:“你还只说对了一半。我们围而不打,对叛军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压力,他们心理上首先慌乱,战力自然要减弱。当然,另外三路的兄弟可能对我们有些怨言,但是我们一万兄弟,有一半是骑兵不适合攻城,另外五千步营若是投入攻城,那白莲必然将所有力量调动起来防御,即便城破了,我们自己也定然伤亡惨重。这个生意,做得不划算。不如我们镇守住西门,不时来个攻防演练,让这些贼寇不敢轻举妄动,这样也能适当减轻另三面的压力。我们的苦心,也总有人能理解的。”
“攻防演练?”郑启明道:“何谓攻防演练。”
陈杉神秘一笑,没有作答,倒是那鲁尽胡又道:“那万一敌军选择突围呢?”
“突围好啊。”陈杉笑着道:“我们的五千骑兵还没派上用场,到时候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够他们长长市面的,以逸待劳这样的事情,我巴不得***呢。他们要真敢突围,我们就骑兵合围,步兵攻城,两不耽误。嘿嘿,这样率先进城的,不还是我们兄弟吗?”
郑启明这才领悟其中真谛,将军果然是高瞻远瞩啊,实在是妙计。
陈杉率着右路兵马,慢吞吞地向前推进,二十里的路程,一直走到晌午时分才到,此时另外三路人马,正战鼓齐鸣,呐喊着攻城呢。
遥遥望去,济南城果然坚固异常,守城的叛军兵马头缠黄布,手执刀枪与云梯攻城的官兵鏖战着。这些叛军兵马训练有素,虽然仅有一万之众,但凭着城高墙险,硬生生地将攻城的官兵杀退了几拨。
陈杉想起来军营之前李善长说过的话,说这白莲教只有五千人马,且全都是乌合之众,现在看来,些许完全不实,这天地教前前后后的兵马加起来,怕有一万多人,而且绝非乌合之众,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招来的兵马。
叛军守军见西路来了大军,立即紧张起来,数千军士站在城墙之上,丝毫不敢懈怠。
陈杉命人搬了把椅子,放了盏茶盅,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把鸡毛扇子,逍遥地坐在椅上,喝了几口茶,面对济南西门打了几个呵欠,突然大声叫道:“李圣,李圣呢——”
“末将在!”李圣急忙应道。
陈杉道:“把你那五门大炮瞄准西城头,给我狠狠地打几炮,告诉这些兔崽子,我神勇无敌的右路大军来了。”
神武大炮在此次进剿天地中起了巨大的作用。原本神机营的十门火炮远远不够,李善长又从安徽山东等地调集了二十门刚刚改装完成的大炮,运到前线。现在围剿军整编中,陈杉的右路军分到了五门,佐将军的左路军也是五门。那赵御率领的中路军由于骑兵较多,李善长便将二十门重炮配给了他们,留作他们攻城之用。
李圣调转炮口,对准济南西城门就是一阵猛轰。砰砰大响声中,西城门上的尘土便哗啦啦地掉下大块,几个中炮的叛军落下城来。
陈杉对着鲁尽胡打了个眼色,鲁尽胡翻身下马,大声道:“儿郎们,跟我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