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此时有一名老妇人踉跄着走进来,“老天开眼啊,你这黑心黑肺的郎中终于被抓起来了!”
“这不是西村的那位老妇人吗?我记得她儿子前年得病死了,从此她哭着闹着整日疯疯癫癫的。”
“原来是方郎中害的啊。”
大家纷纷交头接耳地开始骂骂咧咧地指着方郎中。
方郎中面色煞白,瘫坐在地上瞪着外头的那位老妇人,“你这疯妇莫要胡说八道!大人明鉴啊!,这老妇人疯疯癫癫,她说的话不作数的。”
宋干卿拍了拍桌子,“肃静,真相究竟如何,本官心里自有判断。”
老妇人规规矩矩地磕头,泪水从她的眼角停留在她满脸皱纹的脸上。
“我原是西村老孙家,老伴早亡,我独自抚养我儿长大,因着祖传的手艺,我们娘俩的日子过得也算是富余。”
“但是这黑心黑肺的方郎中看中了我家祖传的炮制药材的手艺,巧取不成竟然想到了一个毒招,在我家水井里投毒,害得我儿重病。”
“方郎中恰巧来西村义诊,他喂我儿吃下解药后,骗的我将祖传的手艺给予他作为诊费,还要将我们接去医馆里。”
“可是那解药是暂时的,他又给我儿配了几包中药,害得我儿重病加剧,没几天就死了。”
“这两年的时间,我天天盯着他们的家的铺子,直到今天。”
方郎中颤抖着指着她,“当年我义诊免费给你治病,却没想到你今日竟然反咬我一口。”
“我从京城回来后,为多少人诊病疗伤,你们都忘记了吗?”
府衙外头的人忽有一人喊道,“我的病就是方郎中诊治好的,他对我有救命之恩。”
宋干卿用案板拍了拍桌子,“肃静肃静,这位孙大娘,你说你儿子是被方郎中害死的,有何证据?”
孙大娘从衣袖里拿出药方和药渣,她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关键证据。
所以她从儿子死去后整日都放在身上,不敢离身一时一刻。
“这就是他当年给我写的药方和熬药后剩下来的药渣”
宋干卿指着那药方和药渣,“请郎中们查验这药方药渣,看看有没有问题。”
郎中们又围着药方和陈年药渣,不多时低低的讨论声响起,所有的郎中面色都凝重至极。
“禀告大人,这药方和药渣中本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其中有一味药的用量过度,会使得中了野葛毒的人高烧不断反复不退,陷入昏迷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其他的请大人自行明断。”
宋干卿皱着眉头,“若是意外呢?”
孙大娘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请大人明鉴,这两年间,我时常看到那位官差大人去医馆骗人的手艺,然后将它收入囊中用以贪图钱财。”
她将手中的一份名单递交上去,上面记录着是这两天他骗的所有人的地址和姓名。
“我的天,这个方郎中心肠也忒恶毒了一些,竟然干这些买卖。”
“我看他从京城回来也是因为坑蒙拐骗被人发现了,才回来躲躲风头。”
“就是可怜孙大娘的儿子,被这个恶毒的郎中活活害死了。”
不多时,就有官差将那份验尸报告拿了出来,验出来的症状和野葛中毒后的症状一样...
证据确凿,方郎中没有逃脱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