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一想也是,一般男子弱冠之年取表字,却也有例外的,家中长辈或者老师特别疼爱学生,也会提前赐字。
“你我私下里总叫太傅之类的,太生分了,我给陛下取个表字,可好?”
君容面上欣喜:“好!”
萧钰拉着他走到庭院中,捧起他的手心,以指为笔,在他的手心上缓慢的写字,君容觉得痒痒的,不由得蜷缩了下手指,萧钰轻声道:“乖,别动。”
君容耳朵一热,不敢再动了,强忍着痒痒的感觉看着萧钰写字。
“是什么?长……欢?长欢?”
“为什么取这个?”
君容看着萧钰收回手,手心的余热还没消。
萧钰背过手,笑着道:“刚才的词最后一句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婵娟这个谁也说不准,但我希望你长欢,漫漫一世,常欢,长欢。”
“欢愉无尽,欢颜永在,这算是最好的祝福了吧?”
君容心头一颤,有热流慢慢的从枯竭的心田中涌出来。
他垂首看看自己的手心,“长欢,君长欢……我很喜欢。”
他把手心按在胸口,片刻后忽然问:“太傅有表字吗?我从未听你提起过。”
萧钰摇摇头:“我也没有,我的情况和你也差不多了。”
看着她面容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君容的喜悦淡了些,是啊,他们是一样的人。
君容犹豫着看了看萧钰,“那我可以给太傅起一个吗?我不是你的长辈,也不是你的老师,这样是不是不合规矩?”
“嗯?你想好了?说来听听,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位极人臣,一个表字而已,谁敢问从何而来?”
听他这么说,君容又激动起来,“那你把手伸出来,我写给你看。”
萧钰宠溺的应了一声:“好。”
她把两只手都伸了出来,“你看看更喜欢哪一只?随便写。”
君容脸微微发烫,伸手托住了萧钰的左手,指尖轻轻的落在她的掌心,却蓦地顿住了。
萧钰的掌心纹路纵横交错,很是复杂繁多,君容之前记得听宫人凑在一起闲聊的时候说过,掌纹多又乱的人,是天生的操心命,想的多。
萧钰见他盯着自己的手心看,挑了挑眉:“怎么了?”
君容回神:“没什么,在想这两个字的出处。”
他抿唇在萧钰的手心轻轻的写了两个字——子衣。
“子衣?有什么讲究吗?”
君容点点头:“下午我看诗经学了首诗,我觉得用在这里刚刚好。”
“哪一首?”萧钰又念了一遍:“子衣……”她脑中灵光一闪:“可是《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