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若没记错,舒王也不过比两位郡王长两三岁,未及弱冠。”
王卫涛反驳道,“若以年龄定才能,未免肤浅。且圣上还是当打之年,择郡王培养辅国也不过是为稳一时民心。等端王安然回归,或日后宫中再有所出,自还是以天家血脉为重。”
再次被驳了话,许相逢脸色未变,眼神却阴沉了下来,“王大人此言是否迂腐了些?如此言论,岂非视郡王们为工具,是天下百姓如愚民?”
“话虽不中听,自古传下来的规矩却是如此。”
王卫涛干脆垂下了眼,假装看不出许相逢的不满,将跟他作对这事儿进行到底,“若非天家血亲实在昏庸,不该以宗室子乱江山传承。”
此言一出,朝臣哗然,纷纷看向高座上的皇帝。
王卫涛这话说得已经不只是不中听,甚至有些大逆不道了。
但破罐子破摔的皇帝却像是看了一场好戏,身心沉沦其中,直到朝臣们齐齐看过来时才猛然惊醒,含糊地糊弄,“许相和王爱卿所言皆在理,便从京中国子监的两位郡王里择优培养,暂为辅国。着舒王暂理南疆事务,全力搜寻端王下落。”
见许相逢还有话要说,皇帝直接一摆手,“朕乏了,此事就这样定下。辅国人选一事,就有劳许相和王爱卿费心了。”
“为圣上分忧是臣的本分。”
王卫涛连忙接上话将这事定死,惹得许相逢又多看了他一眼。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先前坚持召回舒王的许相逢,在皇帝定下这事后,却也没再反驳,只是朝着皇帝一拱手,顺了皇帝的意,“能为圣上分忧,老臣荣幸之至。”
皇帝点了头,宣布了散朝。
待皇帝走后,众朝臣却没做鸟兽散,而是三五成群地互相观望。
最后还是王卫涛先破开僵局,走到许相逢身前,朝他一揖手,“西戎皇子与明荣郡主和亲一事,以及西戎使臣归国之事,都是不容出差错的大事。丞相操心此两件已是够费心劳力,择选辅国郡王一事,丞相有什么要求建议只管说予下官,下官必尽心竭力为圣上和丞相分忧。”
“王大人要统管兵部,如今又要协管御史台,事务可不比老夫轻松多少。”
许相逢轻抬眼皮看向看似恭敬的王卫涛,“老夫虽然上了年纪,但还没到事事都要指使年轻人的地步。择选辅国郡王是关乎社稷的大事,圣上将如此重任委托于我,是看重我,我又怎好推脱给王大人?”
眼见两人僵着,新任户部尚书扯着笑脸上前开了口,“二位大人得圣上看重,才事务繁忙,诸事累身,实是让我等闲暇庸人羡慕不已,惭愧不已啊!”
“刘大人年纪轻轻就官至尚书,以庸人自居,未免过于自谦了。”
王卫涛借着刘勤的话下了坡,却也不忘隔应许相逢,“这朝堂到底最后还是得靠你们这样的年轻人。”
刘勤瞥了眼许相逢的脸色,陪着笑打圆场,“晚辈跟老师比起来还差的远呢,还得向二位大人多多学习才是。”
“如刘大人这般谦逊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许相逢睨着王卫涛意有所指地说着,又对刘勤道,“刘大人只要莫踩坑,未来会有个好前程的。”
说罢,许相逢拍了拍刘勤的肩膀,在刘勤的连声道谢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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