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是拉着宋榛平和小安也学。
可是有时候上帝关上门时,并不会留下窗。
宋榛平错过学习的黄金时间,没有文化学习的概念,三天都记不住一个字。
小安对抽象思维更是茫然,读写困难,第一天就哭得稀里哗啦,连饭都不吃。
他倒是对菜谱图片感兴趣。
从下大雪开始就不出门的黑金,就跟小安天天窝在炕上。
一人一猴对着图片流口水,反反复复百看不厌。
今天宋梨云学习有些心不在焉,她始终都在想穆老板说狄族人有“冬掠”习惯的话。
在她的历史认知里,曾经有一个游牧民族也有秋末冬初“打草谷”的习惯。
他们的骑兵出行,以战养战,无需专门的后勤保障,专门掳掠民间粮草财物,打完就跑,让驻防军四处奔波围堵,搅得边民村寨苦不堪言。
不过这些事一般发生在边境城镇。
碎金远在百里,其实不应该遭遇大难,五年前的事都是内贼勾结才造成。
现在碎金镇早就繁华不在,又有卫所驻守,狄族人来这里肯定得不偿失。
可是,这种事谁又说得清呢。
狄族人是没有固定目标的边抢边走,谁遇上谁倒霉。
穆老板是碎金镇原驻民,他的风向标一定比自己准,粮食要涨价,自己还是得多囤积些。
多屯以备不时之需。
空间里的粮食虽然能保证兄妹仨人一年口粮。
可世事无常。
像突然投靠自己的韩明,敬老堂的老人,还有半道晕厥的妇女,意外总不可避免。
手中有粮,心中才不慌。
至于具体情况,她还想询问韩明的意见。
韩明也是土生土长的武朝人,又在边境生活了多年,生存经验丰富。
在思前想后中,宋梨云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今夜注定有人无眠。
碎金卫所中,罗百户来回的急促脚步暴露出他焦急心情。
端起桌上茶汤猛喝一口,护卫刚刚送来的茶汤滚烫,烫得他赶紧吐出来,忍不住破口骂娘:“他奶奶的,这是想烫死老子。”
放下茶汤又到门口张望,旁边一人终于看不下去了,沉声道:“百户大人,消息尚不清楚,大人不用这样着急。”
“张老弟,我怎么不急,你看,我们辛辛苦苦修好碎金关,人家不来了,那且不是白修建。”
罗百户双手一摊,气恼道。
“现在修好工事不来,简直是不给我老罗面子。”
军需官张忠苦笑,百户大人想要军功,自然是想好好打一场。
可他这个管军需后勤的不想打。
虽然这两月的饷银上面按时送来,缓了他手中吃紧的问题。
可是要打仗,不是单纯有银子就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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