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端上来两碗茶,和一些草原上的酥油饼。
这是赶脚的车夫,行商标准的吃法。
程处默拿起一张饼,等老板走远了,这才神秘的问道:“听说裴律师逃到了朔方城,你那里有消息吗?”
他不说,方卓几乎要忘记这个人了,裴律师忍了很多年,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他一定会寻求加入敌对势力,继续搞破坏。
他爹裴寂犯事之后,被李二关在长安县的山里造炸药,裴律师出事之后,就再也没听到过裴寂这个名字。
大家也都闭口不谈,好像这个人凭空消失了。
这次老程出征,带着很多火药,看样子是研发有了进展,但是,是不是裴寂还在做这件事,不得而知。
方卓摇了摇头道:“没有刻意的去找,他只要不破坏我们兄弟的事,由他去吧。”
程处默嚼完嘴里的酥油饼,说道:“梁师都被灭了,这里他肯定是待不下去了,搞不好现在已经到了定襄,入了颉利可汗的营帐了。”
方卓道:“去岁冬,突厥境内大雪灾,又加之和突利可汗的内乱,突厥的实力骤降,已不能同日而语。”
“陛下此时发动了对梁师都的歼灭战,又让李将军出太原牵扯突厥,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什么意思吗?”
程处默问道:“什么意思?”
“陛下要对颉利可汗动手了?”
嘶……
程处默倒吸了一口凉气。
出来的时候,还说要在年前回家和清河公主完婚的,如果真的要和突厥打仗,没个三两年是回不去的。
想到这里,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失落。
“所以,你的意思是裴律师不可能去突厥的老巢定襄?”
方卓点点头,道:“十有八九不会去,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还在城里。”
“那就找他出来,带他回家,毕竟兄弟一场,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一错再错了。”
“已经晚了,他已经走上了不归路,他回不去了。”
程处默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两人喝完茶,转身就往外走。
老板见两人没付钱就要走,跟在身后要钱。
这时,人群中有一人走进店里,拦住老板,把钱放在了他的手里,然后又隐入了人群。
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要是我们以后在战场上相遇,我们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各为其主,生死自负。”
老程接受完百姓的欢迎之后,就进驻了朔方城梁师都的皇宫。
让老程惊的差点掉了下巴。
这也能算是皇宫?
和他当年在瓦岗做皇帝的时候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皇宫的墙都是土墙,大殿像县衙,后宫像他们家的后花园。
要不是案几上放着的皇帝大印,他还以为进了谁家的后院了。
此战大捷,本部人马并无多少折损,要不是程处默冒进,折损了一些将士,他们本可以做到零伤亡结束这场战争。
这就是火药带给敌人的压迫感。
有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利器的存在,至少李靖在离开长安的时候,对新式武器火药嗤之以鼻。
他认为战场打仗,两军对垒,冲杀是对战争最好的诠释,也能顺便磨练军队的意志力。
如果全用火炮攻击,伤亡是小了点,对军队战斗力的提升没有一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