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的声音条件比莫笙好很多,音调更是甩了他不知道多少条街。
低哑女声浅浅的吟唱,配合上朝阳初升、树影摇晃的惬意景象……迟愈的五指缓缓松开,并不自觉地望向身后的学堂。
有种……宁静却又悲伤的感觉。
唱着唱着,秦臻忽地停住。
接触到迟愈疑惑的目光,她下意识解释道:“这首歌后面太伤感了,不太符合当前的意境。”
……才不是因为觉得当众唱歌有些羞耻呢!
见迟愈颔首,她略有慌乱地转移话题道,“我们继续向东走吧……希望接下来能够遇到足够特殊的异常事件!”
忐忑不安地等了数秒后,迟愈终于收回了望向她的目光,轻轻“嗯”了一声。
这家伙……意外的单纯啊。
每一个高岭之花都是潜在的天然呆?
迟愈心中吐着槽,面无表情地朝着骄阳初升的东方走去。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村子里逛了一个上午,刚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恰巧遇到了下学回家的路先生。
路先生感动于她们大中午还在替大祭司和巫祝巡视村落的尽责行径,热情地邀请她们去自己家做客。
对此,颇感疲惫的迟愈二人表示……盛情难却,却之不恭。
在路先生家坐了大半个小时,顺便蹭了一顿饭之后,两人提出了告辞,并婉拒了路先生的夫人非要塞给她们的饭后甜点。
“神佑村……还真是民风淳朴啊。”
秦臻如此感叹道。
迟愈在白纸上写下最后一笔,深感赞同地“嗯”了一声。
天空中,金色的太阳从东边升至头顶,又在最为鼎盛之际缓慢下落,逐渐西斜。
迟愈抬头看了眼浓墨重彩的晚霞,再看一眼手中记满了字迹的纸张。
她刚要开口,不远处却突地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呼唤声。
“……醒醒!醒醒!”
“都别动他!退远一点!”
“快!快去叫巫祝大人过来!”
“……”
迟愈和秦臻具是一怔,循着声音望了过去。
只见,位于她们侧后方的一间茅草屋前,十数个青年男女将屋外的一片空地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的脸上全都写满了忧虑,个别人似乎想要上前,却又顾忌着什么,始终没有动作。
迟愈眉头微蹙,迈步上前。
秦臻紧随其后,不自觉地伸长脖颈,试图让视线突破人群的封锁。
迟愈随手拉住一个站在外围的年轻少女:“怎么回事?”
许是她的这句话问得实在太过自然,又许是她的严肃表情很是令人信服,本就有些六神无主的少女“啊”了一声,磕磕绊绊地解释道:“邵清哥哥,他、他,他体内累积的‘污染’太多,所以……所以突然昏过去了。”
“污染?”
“应、应该是污染……邵清哥哥平常身体很好的,今天突然病倒……除了污染,我找不到其他原因了。”
随后赶来的秦臻听完了两人的一问一答,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这女孩……思考问题的方式好像与我们有点不一样啊。
迟愈方才的那句“污染”,明显是在问“污染是什么”……至于那个所谓的邵清哥哥到底是怎么病倒的,和我们有很大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