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这一家子弱不禁风的,显然是没有可能杀害齐东强,这不纯粹耽误自己事嘛。
想到此处,她也很想再回狱中将康铭沅戳上一万个窟窿。
但既然来了,还是得确认些事情,就是看着张大户微喘两口就是一口血,又刚死了唯一的女儿,瞧着也是可怜,还是得先替他看看病再问别的。
瞟眼看了看张大户,楚南栀温声说道:“我略懂些岐黄之术,要是二位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替张大户再把把脉,看看能不能帮着开张药方。”
“娘子还会替人医病吗?”
张家娘子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胡茂锡欣喜的接过话来:“这位楚娘子可是位神人,在咱们芦堰港备受医师们倚重,昨日初来此县,本官与差役们中的毒都是仰仗楚娘子解的。”
“那再好不过了。”
张家娘子高兴的引几人进门:“咱们海康县地贫民瘠,县里仅有的几家医馆,医师都是些平庸之辈,我家夫君刚受伤时本不是特别严重,可吃了几副药却愈发严重,还请娘子好生替我夫君看看。”
“好,我尽力。”
楚南栀含笑答道。
其实这年代很多药草都是有的,只是药性价值还未被人完全挖掘出来,即便是同样一味药入药的地方不尽相同。
就像她给钱弘文的麻沸散,那张方子里面的许多药他医馆里都有现成的,却不懂得综合运用制成麻沸散,如此有名望的医师在她看来道行就已经很浅薄了,更别提海康县这种破地方。
归根结底,还是经验积累不够丰富。
如今,自己也只好做一回神农,替大家赠百草了。
到了屋子里,大致给张大户看了看,其实伤的并不严重,瞧过之前医师开的药方才察觉出是辛味药物开的太重,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句:“奶奶个熊,本就被踢伤胸部,还开出这样辛味浓烈的药方,这不等于要人命嘛,难怪会越来越严重,不停的咳血。”
真是庸医。
过量的辛辣对肺部只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想了想,她重新写了张凉血化瘀的方子递到张家娘子手中,好生叮嘱道:“之前的药就别再服用了。”
横竖这家庭条件也挺殷实,舍得起这点药材...“我开的方子,如果一家医馆买不齐,就多去几家,等配好了再熬药,这两日可以先到医馆买些鱼腥草回来捯成汁,煮沸后去渣取汁,每日多饮一些。”
夫妇二人听她讲得头头是道,又是芦堰港那种好地方来的,也不敢怀疑,张家娘子一边服侍着张大户一边感激涕零的接过方子,答道:“多谢楚娘子了。”
“不必客气。”
楚南栀理了理嗓子,郑重其事道:“若二位不介意,我们接下来聊聊齐家那混账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