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一仗不会赢。但我还是必须去做。”
“为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我来地球的目的吗?告诉你也没什么的。”佐德轻轻摇了摇头说,“我是为了‘中枢宝典’。”
“中枢宝典?那是什么?”
“氪星人的基因文库。你可以理解为是我们繁育所需要的全套资料。”
“好吧。这玩意儿在地球上?”
“这玩意现在在克拉克·肯特体内。”
奥利弗有些懵,一时没反应过来。佐德接着说:“当年我发动那场攻势,就是为了让议会调集所有力量去保护他们自己。这样乔·艾尔,也就是卡尔·艾尔的父亲,就有机会去把中枢宝典偷出来。”
佐德的语调当中充满着无奈,他说:“我们都已经发现,议会没救了。议会领导着的氪星文明也没救了。毁灭只是迟早的事。”
“但是,氪星人不能就此灭绝。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们就必须得争取。”
“还好,我们并不用像人类那样通过原始交配才能繁殖。只需要有仪器和资料,氪星人就能重新繁衍。”
“我故意让他们判我流放罪。这样我就能通过我的战舰偷偷运走两台保育胚胎的仪器。而艾尔则负责保存繁育资料。”
“这样不论是星球毁灭,还是文明灭绝,只要找齐这两样东西,我们就可以再次复兴。”
“可惜,我们没想到,议会最终自食恶果。被他们苛待的工人在星球解体之前就发动了基因灭绝。艾尔来不及转移资料了,只能把这东西放在了他儿子体内,然后用飞船把他们一起送到了地球。”
奥利弗又沉默了半晌,因为他发现,佐德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有勇有谋。
很多人都会思考革命最难的一步是什么。有人说是找到合适的指导思想,有人说是把握时机,也有人说先握住枪杆子。
可是亲身经历过的奥利弗明白,革命最难的一步是“抛弃幻想”。
智慧生命都有一种惰性。日子能过得下去,那就凑合着过;过不下去了,能活下去也行;实在活不下去了,苟且偷生还有一口气,或许就不会选择反抗。
在这种情况下,要抛弃对于压迫者的幻想实在太难。觉醒者终究是少数。
但是,佐德和艾尔,这两个人抛弃幻想抛弃得非常彻底。他们甚至连整个文明和星球都准备抛弃了。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他们被议会折磨了太长时间,完全是一种“累了,毁灭吧”的心理。
弄清楚了这一点,奥利弗又有新的疑惑。他看向佐德说:“我有一个问题。获得这个中枢宝典,需要克拉克付出什么代价吗?”
“付出什么代价?”
“我的意思是,他会死吗?”
“如果取出宝典就会让他死亡,那他的父亲怎么会把宝典放在他身体里呢?”佐德反问道。
奥利弗也无言以对,然后他紧接着又问:“既然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他要呢?”
“我是不是得找得着他啊?”佐德说,“马拉法克告诉我,克拉克就是超人,超人在正义联盟——那我问你,他在正义联盟吗?”
奥利弗张了张嘴,有些无法回答。
从理论上来讲,克拉克肯定是在正义联盟的,但是实际上,他确实也不怎么来正义联盟。
“那你……那你……”奥利弗的手比划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那你可以问问我们啊。”
“我用什么问?”
“你,你没有手机吗?”
“没有,但我有比手机先进得多的用来联络的设备。你猜猜这设备现在在哪?”
“你说的不会是飞船吧?”奥利弗还抱有一丝希望,但是看着佐德那黑得像锅底一样的脸色,他只能心虚地撇开了眼睛。
“那马拉法克是怎么回事?”哈尔不依不饶地问道。
“我还想问你们。”佐德说,“他说他在你们这里找到了个神器,然后进入到了什么神秘空间,把氪星历史说得一清二楚,还把克拉克和正义联盟的资料都发给我了。”
“他说我是正义联盟的死敌,他们绝不会允许我在地球活动的。要想找到克拉克,就必须得先解决掉正义联盟……”
这下哈尔也有点心虚了,因为他已经从席勒那里了解到,马拉法克是拿了荣恩的邀请函,进入到了斗界,才知道了这么多情报。
尽管他大部分情报都是错的,但是光是抛出来的那些就够唬人的了。对于第一次来地球、根本不了解情况的佐德来说,确实很有参考价值。
“这一切都是误会、误会。”奥利弗搓了搓手说,“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但你确实尝试过抗争,我们非常钦佩你的举动,并没想和你为敌。”
“那把我飞船还我。”
“这个嘛……由于人类科技水平不足,你的飞船在运输过程中发生了损坏,修复它可能需要那么一点点时间。”
奥利弗伸出两根手指捏在一起,中间只留了一丁点大的地方。
但佐德已经从那里看到了整个宇宙。
指尖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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