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将车开到一处宾馆前停下。
“舟车劳顿,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估计都比较累了,今晚好好休息,调整一下时差吧。”他解开安全带,准备起身下车。
陆放眼神示意路明非,对方顿时心领神会。
对不起了,老唐。
路明非心中默默道歉,然后手上用力,猛然击打老唐后颈。
“草……”老唐没有想到路明非突然就给自己来了一记这么狠的,完全没有防备,直接眼前一黑,只来得及吐出半句脏话便晕倒过去。
“睡一觉就好啦,醒来一切都会变好的。”路明非悲天悯人地看着老唐,将他的身体从前座搬到后座,然后陆放换到驾驶位上,重新发动这辆老唐挚爱的红发吉普赛女郎。
亲切地与红发吉普赛女郎进行一番深入交流,陆放踩下油门,让这具不再年轻的身体仿佛被重新注满活力,朝着远方离弦而去。
车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有这样一辆车曾在宾馆门前有过停留,只有袅袅的尾气伴着夏日微风在空中消散。
“咚咚!”在汽车平稳驶向郊外的途中,后备箱内突然发出异响,像是他们放在后备箱内的行李箱中有什么活物正在挣扎。
路明非先是一愣,然后才想起来他们还有头猪被塞在行李箱里瞒天过海,带着上了飞机,跨越遥远的太平洋,一起抵达纽约。
“白十二善还在箱子里!”路明非提醒坐在后排满心欢喜抚摸老唐脸颊的康斯坦丁,让他将白十二善放出来。
“算你还有点良心!”后备箱中传来闷闷的声音,躁动的行李箱也安分下来,等待重见光明。
康斯坦丁将昏倒的老唐细心放到一边倚住车门,然后在扭转身体从外面拉开装着白十二善的行李箱的拉链。
很难想象,一头成年,体型标准的大白猪是怎么被塞到这样一个小小的行李箱中的,但事实就是如此,打开行李箱,入眼就是白花花一片,仿佛汪洋。
白十二善身体如可塑性极强的橡皮泥一般,从行李箱中艰难站起,伴着不断的骨骼挪位的“咔咔”声响,身上肉浪滚动,终于回复正常。
“人类可以乘坐飞机,而猪就只能被塞到行李箱里,你们这是物种歧视!”他随口抱怨道,坐在后备箱里,没有上前面的打算。
随着汽车颠簸,陆放从公路旁的护栏缺口驶下,奔向无垠荒野。
……
“这里应该就差不多了。”陆放打量了一下周围,荒山野岭,杳无人烟,不管是在这里做什么,除了天上的卫星,估计都没有人能发现。
随手布下重重阵法,将此地与外界隔绝,将一切踪迹隐藏。
得益于这些天的锻炼,他现在对这些销声匿迹的阵法使用得愈发纯熟,近乎随心所欲。
他现在要做的事情与之前对康斯坦丁所作并无二样,将人与龙的部分切分,留下身为人的部分,将属于龙的部分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