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滚到大理寺吃着牢饭慢慢敷衍!
此时在场的官员中,估计只有周愧学心中好受了几分,自从许佑汐让影卫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周愧学几乎在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位公主根本不是什么善茬!
哪有人不怕死的,刀在颈上,他反正是认怂了。
鲍长年没想到许佑汐会这么说,顿时矛头竟都指向了自己,不过他向来做事圆滑,就连刚刚也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公主误会了,臣口中的圣人自然是远在江南治病的太上皇。只要太上皇返京,自然会有人主持大局。新帝滋事重大,臣哪敢妄议。”
许佑汐最看不起这种自以为很聪明,就可以随意糊弄他人的。
行啊,你聪明,她倒是要看看聪明人之间会不会狗咬狗。
许佑汐随后露出了温和笑容:“原来是一场误会,鲍首辅的品性本宫自然信任,都怪本宫年纪轻,总爱听信谗言。对了,周公公,你刚刚和本宫说拿到了关于鲍首辅的证据,本宫可不信。你若是骗了本宫的,那咱们之间也可以做个清算了。”
“……”
天,什么证据。
这位祖宗又在编造什么故事!
周愧学顿感天旋地转,他为什么要主动去招惹这位公主,眼前这位殿下是逼着他今天要和鲍首辅,两人必须死一个啊!
周愧学咬牙狠下心,决定赌一把,内阁首辅得罪便得罪了,此时他心中明白,他想保命,似乎只剩下唯一一条路,给许佑汐投诚。
“回禀公主,鲍首辅与……”
周愧学话还没说出口,鲍长年突然跪下:“公主,今年京察年,臣所有罪过自会一一向圣人表明。殿下夸宏大量,臣自知有罪,但望殿下先解决眼下燃眉之急后再做深究,臣感激涕零,定万死不复。”
难怪是能做到内阁首辅的人,能屈能伸。
许佑汐这会儿倒是对鲍长年高看了几眼,不过她此时‘立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心中明白,即便自己真想动鲍长年,现在也绝不是最好的时机。
“不过是几句玩笑话,鲍大人怎么还当真了。快快请起,周公公你说你就是太较真了。”许佑汐伸手按下影一架在周愧学颈前的刀,“诸位能臣,刚刚讨论到哪里了?快请继续,谁有应对瓦剌的高见尽管可以提出。父皇、母后虽去了江南,但是宫中事务,本宫还是可以做些主的。”
别看许佑汐好像什么都没做,也就在她的三言两语之间,差点挑起了内阁和司礼监的大战;本以为这事会很难收场了,结果,她又是轻飘飘的一句玩笑话盖过,最起码表面的平衡稳住了。
这一仗,许佑汐无疑是干得漂亮的。
既让周愧学动了投诚的心思,又使得内阁首辅不再敢轻易敷衍。
“公主,臣兵部侍郎孟之谦,略有薄见。”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站了起身,孟之谦五官端正,眉目有神,气质内敛,言语平静。
“久闻大名。”许佑汐起身微拜,“孟大人早年巡抚晋豫两地,当地百姓无一不称赞您的清正廉明。”
“公主过誉了。”孟之谦沉着道,“臣觉得,此时当务之急虽是从瓦剌人手上救下圣上,但若瓦剌人有不轨之心,对于家国问题我们绝不可让步。”
“公主,臣吏部左侍郎秦俭。”后面的官员,纷纷学着孟之谦先报上姓名,“可能公主有所不知,陛下此次出征,带走了京都及周边所有可以调动的兵力,如今边塞大败,四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可见瓦剌的实力有多强悍,若是他们趁胜追击,直接北下,依臣薄见,上京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