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着素色布袍的高大清瘦的男子,头发没有用冠冕束起来,而是随意的散在了肩头,自带着几分风流。
此人陶园之前见过,就是上一次给她拿药的那个瑞祥当铺的老板,那个人第一次见面就给陶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二十岁出头,长得略带几分女气,总感觉俊美是俊美,有点点的妖里妖气,甚至陶米都比他阳刚。
她当时以为这人是那种卖大力丸的江湖神医,此番瞧着他提着药箱走了进来,径直走向了坐在门口处的自己。
那人看向陶园的眼神很是微妙又多了几分审视,如今他们这些人私底下都传开了,少主也就是在这里小住一两个月罢了,不想竟是看上了一个寡妇,那寡妇还带着两个娃。
这桃色消息对于少主这样千年寒冰不苟言笑的男人来说,简直就是轰动性的消息,人人都想瞧瞧这小寡妇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少主一次次的破例?
他坐在了陶园的面前,看向了她的两只手,倒是微微一愣神,将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些银针药膏之类的东西。
他轻轻托着陶园的手,陶园那一瞬间有些害怕,这个卖大力丸儿的别真给她的手整残废了去。
“咳咳……有劳您呢,您轻点儿!”陶园卑微的笑道。
那人一愣,嗤的一声笑道:“陶姑娘可不敢称呼在下您这个字眼儿,受不起,喊我白泽便是!”
“白大夫!多谢了!”陶园忙改口。
白泽一愣,她喊他什么白大夫?他可是宫里头数一数二的御医啊,哪个人见了他都喊一声白大人。
怎么被这个女人喊成了江湖郎中的调调?
他用银针挑开了陶园手指上翻出来的皮肉,狠狠倒抽了一口气。
“哎呀!”
“很严重吗?”江渊清冷的声音传来,随即起身走了过来。
白泽心头一顿,好家伙,果然孙从文那些人的传言不假,还从未见过少主对一个女人这么在意的?
他眼底的促狭一晃而过笑道:“少主不要慌,没事的,对我而言就是小伤。”
江渊走过来的步子停在了半道,冷冷看了一眼白泽,还是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看着陶园。
这下子白泽也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忙凝神帮陶园处理伤口。
动作虽然看起来随意洒脱,可那医术不是盖的,短短时间就帮陶园处理好了伤,上了药,那药瞧着便名贵,陶园只觉得之前的锐痛缓解了不少,一阵清凉的感觉袭来,还挺舒服。
她起身冲白泽福了福:“多谢白大夫!”
一边的江渊冲白泽摆了摆手,白泽忙和陶园应付了几句,退了出去。
陶园此时看着面前长身而立的男子,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刚要说声谢谢,不想江渊却先开了口。
“怎么处置那个师爷?砍了还是活埋?”
陶园登时傻了,虽然她现在恨不得宰了张汶,可眼前这个男人说得话分明是认真的。
她忙冲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个横斩的动作低声道:“世子爷,砍了他我会有什么后果?毕竟一条人命,若是因我而死,我会不会被牵连?”
江渊眼底掠过一抹兴致,这个女人竟是丝毫不惧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很对他的胃口。
他定定看着她缓缓说出来一个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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