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
陶园彻底倒在了地面上,一颗心顿时落了地。
他竟是再一次亲自过来救她。
这哥们儿能处,之前将自己身体里的血捐出来给他,她还是有些不乐意的,此番倒是多了那么几分心甘情愿。
江渊缓缓站定在了公堂上,本来肃穆庄严的公堂宛若他家的私庭一样,任由他随意出入。
孙恒站在了江渊的身后,却是一脸焦灼的看向了趴在地上的陶园,那双能写诗作文,还能画画儿的手,此番已经是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他强忍住心头的愤怒,两只手微微攥成了拳。
上一次他出面将陶园和她堂妹带出了衙署,不想今儿这些人竟是又将她打成了这个样子?
江渊脸上依然带着面具,穿着银色绣梅纹的锦袍,墨色长发用白玉冠束了起来,端得是风流姿态。
他垂眸扫了一眼身侧趴在地面上的陶园,眼神冷沉了几分,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这是第几次她给他惹乱子了?要不要将她直接关起来?多不过就是个药人罢了!
此番县太爷吴瑾和一边站着的张师爷张汶具是傻了眼,这些人什么来头竟敢嚣张的闯了进来?
吴瑾之前去云州府给云州府府尹大人做寿送礼去了,好些日子才回来,并不知道这些日子隆阳县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边站着的张汶却是心头狠狠惊了一跳,之前就在隆阳县城传开了,一个戴着面具的年轻男人在李家开的赌坊里将李家独苗儿子的右手斩断了去。
这事儿据说还和陶园有些牵扯,人人都传言陶园和那人有一腿。
一开始张汶也有些担心,毕竟自己若是对付陶园的话少不得和这个人遇上。
可他派人打听了一番后,此人貌似和陶园的交情也就是这几天才有了牵扯,之前并不认识。
他心头一直憋着一口气,想要将陶园彻底整死了去。
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他哪里肯放过,况且村里的人没见过世面也是瞎猜而已。
陶园再怎么漂亮也是个带着两个娃的寡妇,别说那般清贵的公子哥儿,便是寻常富家子弟也不会看上她。
看上了那也当她是个玩意儿玩儿玩儿罢了,他如今只要在公堂里做局,那人怕是不敢来的。
张汶笃定了这一次能将陶园置于死地,不想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竟是出现在了这里。
不管他是什么来头,这里可是公堂啊,扰乱公堂那就是对大晋律法不敬,对大晋皇帝不敬啊!
张汶饶是心慌到了极点,还是高声呵斥道:“何人这般大胆?来人!护着大人!你是何人啊?”
孙恒看着张汶就来气,这么大岁数了,不要脸了不成?
不光调戏侄儿媳妇儿,竟是将人家孤儿寡母欺负到了此种地步!
他刚要上前说话,江渊缓缓抬起手挡住了他,却是从腰间解下来一块儿令牌送到了孙恒的手中,点了点吴瑾的方向。
这一串动作倒像是打哑谜似的,吴瑾也是看懵了。
江渊负手站在了那里,淡淡扫了一眼张汶,只是这一眼,张汶突然觉得一股子凉意顺着脊梁骨窜了上来,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孙恒拿着江渊的令牌送到了吴瑾的面前,吴瑾下意识接了过去,低头一看,脸色瞬间煞白,忙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江渊。
就像是大白天撞了鬼一样,他竟是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
“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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