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玄大师,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七岁……不对,差点忘了,最后一个儿子在上个月也被我卖了……大师,活佛,真佛!请你可怜一下我,让我赢这一次吧,我这一次赢了一定金盆洗手,回去再娶个媳妇生个儿子,保证好好过日子,不会把他们卖了!”
……
高台上。
善玄方丈闭上双眸,仍在讲佛。
在其背后,一轮朝阳徐徐升起。
虚空之上,片片朝霞朝着南山寺汇聚而来,形成了一个“卍”字,和善玄方丈头顶的那一轮佛光遥相辉映,分外壮观!
“真乃活佛也!”
有少数清醒的江湖人士见了这一幕,忍不住开口称赞道。
同时,他们瞥了一眼同样头顶佛光的观日,认出其身份后,内心不免生出一丝幸灾乐祸的情绪。
今日,怕是有好戏看了。
观日会眼睁睁看着善玄打破自己的讲佛记录,让南山寺声望压过北山寺么?
显然不会的。
这一次若是退让,怕是接下来很久的一段时间,北山寺至少一半的香火都会南山寺所夺!
而作为北山寺的方丈,观日将难辞其咎!
所以,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否则,又何必亲自来南山寺走一趟?
……
又一段时间后。
终于……
在无数人的瞩目下,初阳和东方的那座山平齐!
这也代表着这一次善玄方丈开坛讲佛的时间已经持续了足足七日七夜,持平了去年观日方丈的讲佛时日!
再过哪怕一个呼吸,都是善玄胜了!
而此时,善玄讲佛正值高潮迭起之处,显然不会突兀停下。
換句話说,如若不出意外,他胜定了。
“赢了!我赢了!哈哈,八十两黃金!我发财啦!”
“表哥,等我回去,给你和嫂子买一间豪宅,我住厨房,你们住主卧!”
山下,一位赌徒大喊一声,喜极而泣。
也有人一脸绝望,面如死灰:
“完了,手,我的手!”
“我的银子!我听信观日那贼秃驴压的银子啊!全没了!”
“我也是啊,悔不该听那观日老秃驴喔!”
……
但这一刻,也有人一脸不甘,死死盯着东方,祈祷会有奇迹出现。
他们相信观日不会无缘无故压一枚铜板在不胜不败的那条线上!
他必然会出手阻止!
果然……
下一瞬。
山上有另一圈佛光乍然升起,似是第三轮大日,升至众人头顶!
讲佛声戛然而止。
同时,一道属于观日的声音从山上传至赌徒们的耳畔:
“善玄大师,可以了。”
“这一场讲佛很精彩,贫僧也受益良多,很想听你接着讲下去,但很可惜的是,七日七夜连续不断的讲佛,过于消耗心力,以至于眼下你的身体已经是油尽灯枯。”
“再硬撑下去,怕是会损耗阳寿,甚至……当场圆寂!”
“贫僧千里迢迢从北山寺赶至,便是不忍见到活佛圆寂。”
“毕竟……”
“佛门若是少了善玄大師,那观日下半辈子没了对手,实在过于无趣!”
此言一出。
山下的赌徒们一个个的立即又换了另一副面孔。
本是一脸死灰的开始喜极而泣:
“观日活佛,你是真的活佛啊!”
“什么活佛?那明明是财神爷!”
“我这就拿上银子,去北山寺烧香!”
“走,一起去!”
……
也有本是欣喜若狂的人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心如死灰:
“完了!”
“表哥,伱把你的家输了!”
……
同一时间。
高台上。
被打断讲佛的善玄睁开双眸,直视着一脸慈眉善目的观日,内心无奈一叹。
果然,此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今日怕是难以善了了!
下一刻。
由于连续讲佛七日七夜,损耗心力过于严重,再加上被人打断受气,善玄的喉咙陡然涌上来一口血。
但为了保持南山寺的威望,他强忍着不曾将这一口血吐出,而是选择将其吞咽了下去。
这一幕被观日看在眼里。
于是他轻叹一声,揭穿道:
“善玄大师,何苦呢?”
“为了超越贫僧,哪怕吐血都要坚持讲佛,这可有违佛门不争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