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又颔首:“二郎今儿当值,一大早就去衙门了,没回来呢。小郡王跟着郡王爷一块儿出门的,不过二爷三爷他们都在家。”
有人在家就成。
姜莞想了想,交代长宁:“你去跟表哥说,我有很要紧的事情要见二哥哥,让他晚些时候去宫里帮我说一声。”
长宁转身就要走,裴清沅叫住她,按了下姜莞手背:“万一官家圣人还不知道,你却叫人进宫去请二殿下来,惊动了,岂不是不好?”
姜莞摇头说没事:“表哥有分寸的,不会惊动了官家圣人,再说表姐不是也说了,有肃王在,袁家也没什么要紧的,袁道熙更没事儿了。”
裴清沅想想也是,虽然还是觉得这事儿同她没多大干系,肃王也能料理好,连二殿下都未必会搅和进去。
但是看看姜莞着急又烦躁的那个样儿,到了嘴边的那些规劝的话也不肯再说了。
小表妹倒像是天生操心的命,小时候来京也没觉着,这趟来,住了这么久,才发现珠珠真是把什么都放在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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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上赵行并没有在宫里。
他早早就出了宫,昨夜赵禹说过,让他想清楚了再到肃王府去见。
所以他本来在宫里吃过了午饭就出了宫要往王府去的。
结果一路上又听说了这件事,当下更吩咐小厮把马车赶快,匆匆去了王府。
人去的时候,袁道熙都没回袁家。
他阿耶来赔罪,根本就没有把人接回去,也是赵禹的意思。
他喝多了,一滩烂泥,挪动不了,索性把人留在王府醒酒,让袁家暂且不用管他。
赵行往主院去,赵奕也在。
赵禹面色铁青,眼底甚至聚拢起肃杀,周身寒意逼人,没有一丝一毫要收敛些的意思。
赵行心下咯噔一声:“大兄,我从宫里出来,一路上听外头说……”
“是真的。”
赵禹却没看他,鹰一般锐利的视线定格在赵奕身上:“我再问你一遍,子明在王府吃醉了酒,与我大打出手,这事儿不是你散播出去的?”
赵奕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哭出来:“大兄,我怎么干这样的事情呢?从事发到现在,半个时辰都不到呢,我就没离开过大兄身边半步,如何能到外头去说这些?
何况于我又有什么好处吗?”
“是吗?”
赵禹一味冷笑:“那昨日我指点你课业,指点你练功,倒成了磋磨你一日,累得你爬都爬不起来,未至黄昏时分,外头就传遍了,也与你无关了?”
赵禹猛地抬头看过去,眼底满是惊恐:“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我真不知!
大兄吩咐了让我专心课业,我就没出过王府半步,外头的事情一概不知道的!
郑家表兄他们派人来请我到家里去吃茶,我都推了没去。
大兄,真跟我无关的!”
“好!”
赵禹声音很重,闷响起来,一摆手,吩咐身边长随:“昨日近身伺候的,还有今天在跟前当差的,一概拉下去打十个板子!
倒不要想着法不责众,偌大一个王府,没了规矩,当差伺候不尽心,嚼舌头传话倒快得很。
三郎既然一概不知情,我做兄长,自然信他,那便是底下的奴才们坏了事。
去,打完了,再罚三个月例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