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在谁,一目了然。
郑皇后更是让亲情二字蒙蔽了双眼,满心以为郑双宜是个好的。
郑双宜要真是个好的,与人说和,从中调停,就该弄清事情来龙去脉,不做糊涂人。
除非她根本就不是那样的善心好意,才会如此行事。
奈何郑皇后一概不管。
普天之下,只有她侄女儿是最圣洁的善人,一门心思全是为别人好的。
真叫人说不响嘴。
姜莞越发垂眸,生怕眼底的讥讽流露出一星半点来,这事儿更麻烦。
沈宝芝抽噎着一言不发。
郑双宜不肯叫姜莞好过,处处护着沈宝芝,郑皇后看在她的面子上,再有火气,也发散不出来了。
周宛宁也是瞧清楚了,心里头才更不平。
但没办法。
总得有人给了台阶,好叫圣人下来。
她咬咬牙,委屈巴巴的叫圣人:“别的都没什么,是我性子太急,方才在英玉还险些与沈大娘子动了手,实在看不过眼她这样的做派,倒像是莞莞欺负了她。
圣人若要怪罪,便只怪我一个吧。
我若是脾气收敛一些,也不至于把事情闹得这样大,弄毁了圣人这个宴。”
郑皇后去看郑双宜,郑双宜只是笑着摇头。
于是郑皇后摆手说算了:“你们也收拾收拾出宫回家去吧,你这个脾气,从小就这样,护短不认人的,珠珠有你这样的闺中知己,也是她的福气。
左右是你们小姑娘家拌嘴的那点子事儿,还不值当真要把你罚上一通。
我这里若罚了你,等回了家去,你阿耶阿娘岂不是要罚的更重吗?
去吧,这事儿不许再提了,再叫我知道你们为这些闹起来,可再没有这样好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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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双雪和郑双容两姊妹也一起出了宫回郑府,含章殿内只有郑双宜一人留了下来。
她陪着郑皇后下双陆,一时竟也不落下风。
郑皇后面上的郁色才褪去些:“你小小年纪,这个倒下的好。”
郑双宜笑的温和:“阿耶说姑母在家做姑娘时候最爱下双陆,下的又好,我从小就不爱下围棋,祖父手把手指点过,我也没什么进益,后来发现我双陆下的还行,索性叫我学这个了。”
其实是专门为了讨好中宫特意学,特意练的。
但她当然不会说。
郑皇后闻言,笑意更浓郁:“你在京城也不会待很久,等再过几个月,我留心些你的婚事,往后不管是嫁在外头,还是嫁到盛京来,你的日子只管清净富贵的过,去管这些人的乌糟事情干什么呢?”
她话音稍顿,抬眼看过去:“沈宝芝是个最娇纵不过的,为着她阿娘,没人肯跟她计较,她自己也不知收敛。
姜莞那边……她倒好些,可先前三郎在婚事上是将她与沛国公府给得罪了的,她如今见了你,也不会生出半分亲近的心。
你只管高高兴兴玩儿你的,她们有什么矛盾,爱闹便闹去,你不要再插手了,反倒搅和进去,弄得你也一身麻烦,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