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瞻惊讶问他。
赵行才幽幽又道:“薛婵有个街坊,最是个好事之徒,曾在两年前跟踪过她。所谓的失踪,实则是她每隔三个月会搬离她自己的小院一段时间,或十天半个月,或长达一个多月。”
姜莞直觉不好:“搬去哪里?”
“城南上义坊九平街的谢氏别院。”
众人茫然,面面相觑。
唯有姜莞,面色冷凝。
因那别院,实则是韩沛昭的产业!
赵奕多年来在京城筹谋布局,身边最心腹也不过一个韩沛昭。
有许多产业虽然是他们实际掌控,但外人若是追查起来,又全都不在他们名下。
最方便他们拿来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藏些见不得光的人。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处别院是记在一谢姓商贾名下,然则那家人早就搬离盛京,去了河间府定居。
她原本以为,薛婵只是自己有贪念,想贴在二兄身边,妄图凭这个得富贵,得自在,甚至得入沛国公府门楣。
却未曾想过,竟又是他们两个——
赵然思忖良久,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问赵行:“二兄有查到那是谁的产业吗?”
“是韩沛昭的。”
姜莞面色铁青,声色清冷,眸底掠过阴鸷。
连赵行都吃了一惊:“景双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只查到那是从前盛京一商贾之家名下产业,但数年前谢氏居家迁走,似是往河间府定居,再没有回过京城,其余的一概查不到。”
他皱眉我呢姜莞:“你怎么知道的?”
“是赵奕跟我说的。”姜莞面不改色的撒谎,捏着眉心敛去眼底所有情绪,“他和韩沛昭都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私产,从前跟我说过不少,我对这些没兴趣,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唯独谢氏的那个别院——他说那别院中有一小片红梅林,若以后有机会,带我去看,我一定喜欢。”
赵行紧了紧自己的拳。
姜元瞻至此终于回过味儿来,阴恻恻笑出声来:“原是准备好这样的陷阱,要与我使美人计的!
这个混账东西!不管是因为什么,不敢真刀真枪的跟我对着干,竟使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但姜莞不得不承认,赵奕无论做什么谋划,都太会拿捏人心了。
美人计对二兄其实也并没什么用处,可架不住二兄是个直肠子,没心眼,最分不出女孩儿家的手段,所以才有了薛婵。
若是拿这套来对付赵行他们,必是没有半点用处的。
也只有用在二兄身上……
姜莞倏尔不寒而栗:“三年前就把薛婵养了起来,如今拿来对付二兄,究竟是临时起意,还是他早就预备着这样的手段?”
赵行摇头说不知:“若是早就预备下的,那就不是他做得主了。”
姜元瞻咬紧后槽牙,握拳的手骨节处微微发白:“倒真看得起我!”
其实也不是看得起他。
姜莞心想着,若是一早预备着要对付他的,那也只能说赵奕太想把沛国公府捏在手心里了。
“只可惜就算我说那别院是韩沛昭私产,他也一定矢口否认,又没有真凭实据……”
“怎么没有?”
姜元瞻沉声打断了她的话,满目冰凉:“他不是亲手送了个最好的人证到我身边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