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当然听清楚了!
但他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
姜莞是刚刚跟他退了婚的人,即便是过错在他,也不至于让父皇当机立断,转过头来再给姜莞和赵行赐婚。
他本想着为促成此事要很下一番工夫。
结果他还什么都没做,就在体贞堂关了一个月,这事儿就……成了?
“珠珠,怎么会……”
“三殿下!”
姜莞确实有些恼了。
赵奕最烦人的是永远不肯听别人说什么。
其实抛开从前那些美好,平心而论,客观的单看赵奕整个人。
他不至于一无是处,但确实特别自大。
全天下只有他是最紧要的,他说的话,做的事,旁人都听着,得顺着,别人的心意无关要紧。
自以为是!
他从前也是这样子,只是为了讨好她,在她这里收敛了不少,对外人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姜莞站起身来,显然是不愿意在体贞堂久留了:“我想今天应该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才与你退婚,又尚未及笄,官家圣人体恤可怜我,虽然定下我与二哥哥的婚事,却也要等到明年二哥哥生辰之后再行赐婚,是以除了自家长辈与兄姊,外人一概不知。
我希望三殿下养好伤后,也能保守秘密。
你已经坑过我一次,我到底也不曾得罪过你,别再来坑我第二次了。”
重话说够了,还得与赵奕敷衍两句,免得他不死心,等养好伤出去,又要纠缠不清。
赵行是已经跟着她一道起身的,是以姜莞在第二次开口之前,先虚握了握赵行的手,然后缓了口气,才又说:“我与三殿下也算幼年相识,即便没有做夫妻的缘分,总归还是朋友,来日我嫁你兄长,咱们也还是一家人。
有些事情,到此为止吧。
先前许多年,我以为心悦于三殿下,今次出事,才猛然发现,原来不过是年少时的懵懂无知,一场误会。
既然婚约也解除了,三殿下来日另觅佳妇,自有你的一番前程。
我希望咱们还能和和气气的相处。
先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我也不会再提,三殿下也不要再为此事焦心,想着如何与我解释,才能消弭误会了。”
“珠……”
赵奕听她口口声声说的都不是一刀两断的话,却字字句句全是撇清关系。
他心头一慌,下意识要叫住人。
可那番话,言犹在耳,他是个最会审时度势的,立时改了口:“阿莞,你和二兄……”
“我与二哥哥如何,也和三殿下再无关系了。”
姜莞又耐了一番性子:“你想见我,无非觉得辜负了我,或是我误会了你,想解释。我现在同你说,不需要你解释,我不在意了,希望你也放下过去,那么此事就该翻过去了。
圣人很担心你,三殿下凡事也该替官家圣人多想想,受了伤,就该好好养着,实在不必为了我而作践自己,伤了圣人的心。”
赵奕顿时哑口无言。
赵行拍怕姜莞,冷声叫赵奕:“你还不如珠珠明白事理,看来禁足一个月,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自己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