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宫里,赵然的声音戛然而止。
姜元瞻面不改色的听完,连每头都没皱一下。
反而弄得赵然拢了拢眉心。
裴清沅也看他,姜莞也在看他。
他被看的不大自在:“看我干什么?”
姜莞想这事儿也不可能当没发生过,于是咳了一声:“二……他说赵奕在养伤,圣人伤心心疼,他不好在宫外玩儿上一整日,所以就回宫去了。”
姜元瞻哦了声,仍旧不以为意,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不咸不淡的笑了声:“你们不是已经知道是我打的了吗?想问什么就直说。”
赵然难得肃了脸:“他到底是个皇子,你套上麻袋把人打了,别人就看不出来吗?满京城里谁有这个胆子给他套麻袋?你又刚好是才回京来的。
除了你要给珠珠出气去揍他,再就没有别人了。”
“我知道啊。”姜元瞻一摊手,反问他,“所以呢?”
他那样理直气壮,把赵然气得不行:“官家仁厚不追究你,否则你能有你好果子吃?”
可是骂完了,也觉得没什么意义。
他们这些人,也不是寻常官宦人家的子弟,难道真怕这个啊?
更何况是姜元瞻。
他要是知道怕字怎么写,小时候也不敢追着赵行打了。
赵行就有点儿丧气:“算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
姜元瞻眸色淡了淡:“阿耶和大兄都知道,我回京之前就跟他们回禀过,是阿耶叮嘱我,可以打,别下手太狠,我是听阿耶吩咐办事的,怎么了?”
姜莞扶额叫他:“你打了就打了吧,官家昨夜去看过他身上的伤之后也只说了句活该,但是二兄,以后别这样了。”
姜元瞻挑眉,显然没把她的劝告放在心上。
姜莞笑着往他身边去,本来想挽他手臂的,莫名想起赵行吃醋的神态,小手就重新背到了自己身后,不过语气温和,声音也软,反正就是在撒娇:“你越是去打他,不是越证明咱们很把此事放在心上吗?平白给他长脸吗?
我跟你说以后别这样,也不是说怕了谁。
父兄还在幽州,你调入兵马司任副指挥使,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
入了朝,领了差事,御史言官们要弹劾你就更方便了。
难不成以后等着人家揪住你的把柄,在官家面前参你一本,反而叫官家为难吗?
不罚你不像话,可真要罚了你,舅舅和姑母不替你着急上火啊?”
姜元瞻也不是没想过这些,但那是以后的事,眼下赵奕身上这顿打是绝不可能免了的。
他揉姜莞头顶:“知道了,你回京一年倒长进不少,都会拿这些大道理来劝我了。”
姜莞笑笑:“我明年及笄之后都要嫁人了,二兄还拿我当不长进的孩子看呢?”
她说嫁人的事,姜元瞻脸色就又沉了沉。
赵然忙打了个圆场:“先去见阿娘,你打了人,总不能不去回一声,快走吧。”
于是其他的话才一概压下,兄妹几个一道去姜氏那里回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