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皇子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袍子,“走罢,莫要让人久等了。”
喜公公见他走了,忙跟了上去,临到门口,又折返了回来,将那鸟笼子的门给关上了,然后追了上去。
“殿下,如今是关键时日,娘娘来信说,可不可以先不捏这个了。若是叫人知晓了,参上一本,就怕有人说殿下玩物丧志。五殿下可就在咱们一个园子里住着呢……”
三皇子轻轻地“嗯”了一声,“就在锦城捏。”
待那院子落了锁,人已经走远了之后,段怡同崔子更,方才神情复杂的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我那老抠子祖父,当真是月老在世,眼光毒辣,牵的一手好红线。”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几位皇子之中,精准的挑选出了最想躺平的佛系大师,将自己的卷王孙女嫁过来的。
她几乎可以预见得到,段娴未来鸡飞狗跳,无比抓狂的驯夫生活。
一个棺材都恨不得睡两口,比旁人多上一口;一个没有棺材只有骨灰坛子,他都无所谓的说烧了不就能装进去了么?
这简直就是……王八配虾,看着都是水产,其实隔了一座青城山。
二人想着,悄悄地出了这院子,快速地又回到了婚宴现场去。
比起出来时候的热闹,这会儿人已经少了许多,一些贪杯的酒鬼,挤到了一块儿,划着拳,吵吵闹闹的,剩下了人都整着衣衫,同主家说着道别的话。
苏筠咱在那里扭着腰,旁边还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食盒,见到段怡来了,快步上前去,“嘿嘿,我去厨房端了好些肉菜,拿回去给老贾吃。”
他说着,轻而易举的提起了那食盒,嫌弃的看了一眼崔子更,“子更哥总是这样,uu看书 uukanshu 像是刨了你家祖坟似的,难怪段三最近胃口都不好了。”
崔子更的嘴角抽了抽,“谁与豕同席,胃口都不好。”
苏筠听见崔子更骂他,却是半点不恼,“谁不与豕同席,那红烧肘子吃进肚子里去,子更哥你便不认了么?不亏是翻脸无情负心汉……”
他说着,对着崔子更做了个鬼脸,然后换了花腔,“二郎,昨儿还红帐春暖,说要同妾身海誓山盟,怎地今日便指着妾鼻子,说绝不同席?确实没有同席,同寝罢了!”
崔子更一脸震惊,彻底词穷。
段怡瞧着他这模样,笑了出声。
四人两前两后的走着,同人群一道儿,朝外走去。
“你何时习得这个?从前怎么没有听你唱过?”段怡好奇的问道,她自问对苏筠还算了解,却也是头一回瞧见他扮女子声音。
苏筠脸一红,“从家中出来之后,身上钱财被骗了个精光。曾经有个班主,将我当做了小姑娘,教了唱了几日曲子。”
他说着,挠了挠头,“都快忘光了。我这算什么,段三你若是唱小曲儿,便是锦城的第一嗓,那都绝对比不上你。”
段怡恨不得找个地洞刨开,自己个钻进去。
少年,你对我的误解,已经比锦城周遭的溶洞还深,我根本就五音不全好吗?
四人说话间出了府门,青云巷中的马车少了许多,路途通畅了起来。
段怡眯了眯眼睛,压低了声音,“从前说好的,别忘记了。”
到了十五,他们要去寻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