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徐月倾囊相授,不收学费。
又怕那血腥的手艺,不敢拿真猪来试。
等徐月教到最后,留下的只有几个胆子看起来比较大的庄稼汉。
但又因为精巧的刀具难得,真正符合条件把劁猪手艺学到的,只剩下一人——余三。
当初闹瘟疫的时候这家伙闹得有多嚣张,徐月对他就有多深的成见。
虽然现在嬉皮笑脸的做起了她阿娘的忠实维护者,但由于先入为主,徐月总觉得这人贼眉鼠眼的。
要不是没办法,她都不想教他怎么劁猪。
余三也感受到徐月看不惯自己,嘿嘿笑着,也没多说什么,只问了劁猪的问题,学会了,朝徐月拜一拜,就识趣儿的退下了。
冬日刚过,天黑得快,莫约是下午五点半左右,姑奶奶家就派人过来,把在庄上忙活了一天的徐月叫回去。
徐月本以为阿爹还在公孙衍家呢,没想到他已经回到姑奶奶家了。
刘氏领着两个孩子回自己娘家小住去了,只有公孙渝夫妇俩和公孙安在,再加上徐月父女两个,也才五人。
人少显得空旷,被联排油灯照得亮亮堂堂的正厅里,不大的案几前,几个带人围坐在一起,商议着明天要做的事。
徐月就窝在几个大人中间,听他们说话。
公孙渝夫妇知她早慧,也没有让下人把她抱下去,由着她听。
几人说的是关于二房那边继承人的事。
徐大已经从公孙衍那边打听清楚了,公孙衍现在有两个备选人。
一个是大房的三子,一个是公孙安。
难得的是,这是公孙衍自己主动提出的,为此还特意把徐大请到府上,试探他的口风。
事已至此,徐大也透露了自己的一点真实想法,公孙衍一听,顿时就露出了纠结的神色。
其实他本人,因着徐月一家的发迹,加上儿子死后公孙渝一家的表现,确实动过要把公孙安过继的心思。
但他刚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二夫人严氏当即就摔了碗,疯了一样的表示她的抗拒。
严氏背后还有她娘家的势力,他们严氏出了一个大儒,很有些名望。
就连公孙家的族学,也是攀着严氏一起建起来的。
一旦得罪严氏,那就等于是断了公孙一族后辈们的前途,公孙衍不得不在意他们在自己继子这件事上的态度。
而二夫人的态度,也变相代表了整个严氏家族的态度。
看到妻子当时那个反应,公孙衍是再也不敢提让公孙安过继这事了。
白日里见面时,徐大立马就问公孙衍:“二夫人难道就同意让大房三公子过来吗?”
如果真是这样,公孙安能不能上位,徐大都觉得悬了。
幸好,二夫人针对的不只是公孙安,而是每一个想要替代她儿子位置的人。
这波发飙,属于是无差别群攻。
倒是真正的严氏一族,更倾向于大房家的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