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的话有些困惑,坐在摆着各种赌具的案前低头思索着,然后抬头问道:“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故事?”
“难得有不是为了赌博一事来的故人,打发时间罢了。”他说,“你看我这模样也不像能随意出去散心的罢。”
“师父知道你变成这样子了么?”我又问。
“不知道。”他回答,“他大概以为我死了,曾经我也有几次想去找我那傻徒儿,可我这样子见了他,他恐怕会更加自责。”
想到师父与过去截然不同的性格,果然是因为这件事受到刺激而致。
就在我们讲到这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不小动静,像是有人试着破坏那扇乌金暗门,金属碰撞的尖锐声音不断传来,我回头一望那幽长的通道里有些晃动的烛火说:“你这是有仇家寻上门了?”
“然也。”他朗声笑道,“他们大概是抱着杀意来的。”
“杀意?”我愣住,“你干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转告你的几个师兄你命在我手上罢了。”他玩弄着三个骰子说,“不这样,我大概死前也见不到我的孙徒儿眼睛嘴巴什么模样。”
随着他话音刚落,远方便传来一声轰然巨响,伴随着阵阵尘土飞扬后两道急促紧密的脚步声慢慢逼近,紧接着我便见身着红色僧衣的大师兄揹着二师兄出现在我们的眼前,而三师兄则是紧跟在他身边,目光狠戾地扫过老者。
“大师兄?三师兄?”我惊呼,“还有?二师兄?”
三人听到我的声音后齐往我的方向看,虽然二师兄的眼睛现在看不见,但他好像仍知道我在哪里一样,缓缓转过头后直看着我。
“土豆?是在那么?”二师兄声音颤抖地说,“罗碧,放我下来。”
大师兄颔首,稍微弯下身子将二师兄放了下来,我赶紧走到师兄他们身边迎向他们,“二师兄??”
“妳为什么他妈总是要做这种事?妳知道罗碧、楚楚和我知道你去找公山禹那老头子,便发了疯似的在找妳么?”他咬着牙说,“花朝宴也好、论武会也好、扬州的事也好,非得要我们把你拴住你才特娘能够消停?”
我低垂着眼,心想这次的确似乎是太过冲动了,如果换作是我,我肯定也是会发疯的找他们。
三师兄稍微拍了二师兄的肩大声说:“土豆这也是为了你,至少现在她人没事,便不要再骂她了。”接着他抬起头,看着男子阴冷道:“比起这个,我认为我们眼前这个人才是首当要处理的对象。”
男子笑着看了看师兄他们,将方才那长管叼在嘴里说道:“好,好,不过在处理我之前,不妨让我先看一下那少年?他的听力也快不行了吧?”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否则何必那么大声呢,听得我耳朵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