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皇帝大发雷霆,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此事你不答应也得答应!由不得你拒绝!”
楚君越坐在位置上,悠然喝茶,嘴里只有一句话,“臣弟心有所属,恕不能从命。”
“你!”皇帝气得发抖,“眼下四国围攻大燕,外倭又步步逼近,内忧外困,唯有联合东堂才有生机!而你却只有儿女情长,将万民生死于不顾,你还是大燕摄政王吗?!你对得起那些老百姓吗?!”
死死盯住了他,皇帝咬牙切齿地道:“朕现在不是征求你的意见,是命令你!即日便与宁乐公主立下婚约!”
“陛下。”楚君越放下茶杯,慵懒地抬起头来,眸光看似疏离,却透着一股坚定的冷意,“臣弟与小珂儿早有婚约,若是再与宁乐公主有婚约,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皇帝冷声道:“若是你不舍得珂儿受委屈,那便将她与宁乐公主同时设为平妻,能与公主平起平坐,如此也算是抬举了她一个国公庶女的身份!”
楚君越勾唇冷笑,“如此还是委屈了小珂儿,臣弟此生只娶她一人为妻,其他人.......”
“住口!”皇帝勃然大怒,厉喝,“朕就问你一句话,到底是娶还是不娶!朕可劝你想清楚了,你置江山社稷于不顾,违抗圣旨,那便是重罪!”
楚君越冷冷地看着他愤怒的眸,一字一句地道:“臣弟除了小珂儿,此生不会再娶他人!”
“你!”
皇帝气得眼睛都变得猩红,仿佛恶魔上了身,顿时暴跳如雷,一脚踹翻了书桌,冲着外头爆喝。
“来人!将摄政王押下去!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能见!”
外面很快涌入一群禁卫军,团团将楚君越围住,但却都不敢靠近,都被楚君越那一身摄人的寒意镇住。
皇帝愈发恼火,厉喝,“还愣着做什么!押下去严加看管!”
“是!”
禁卫军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围了上去,嘴里说了句“摄政王,得罪了”,便想要押住楚君越。
“本王自己会走,前面带路。”楚君越冷冷一拂宽袖,冷厉罡风拔地而起,硬生生将禁卫军弹出丈外,砰砰滚落在地,就连书房里的摆设也不例外,哐哐当当落了一地。
好霸道的内力!
不过是轻轻一挥就能如此威猛,若是他玩真的,这里的人都要没命!
禁卫军们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灰溜溜地爬了起来,再也不敢靠近了。
皇帝脸色更是难看,刚才楚君越那一下分明就是在示威!只是在告诉自己,他不是没能力,而是懒得计较而已!
不能留了!
这个臣弟太强大,真的不能留了!
那时,楚君越却是谁也不看,施施然地拢着纯黑色大氅,迈步出门。
禁卫军远远地跟在他身后,不敢靠的太近。
原本是要抓人去软禁的,如今让人看着倒像是一群侍卫跟在后面伺候他。
如此绝世惊伦的男人,只怕是无人能盖得住他身上半分锋芒。
明明那么耀眼锋利,惹人注目,却过于冷厉,让人一靠近便会遍体鳞伤。
宁乐公主远远地站在长廊下,如是想着。
雪下了她一肩头,她却一动不动,像个雪人似的一直目送着楚君越冷漠如山的背影远去。
他竟然宁愿抗旨也不答应联婚,他竟然如此嫌弃她......
宁乐公主苦涩地笑了起来,亏得她还特意写信回去东堂,让父皇母后想办法逼他就范。
谁知道,哪怕是四国相逼,以天下苍生相逼,以皇帝圣旨相逼......他也不为所动!心里就只有那个丑女人!
她想不明白,那个丑女人到底哪里好!自己哪里比不上,为何他眼里就只看得见那个女人?偏偏看不到自己的好!
心,比这雪天更冷更痛,好像被冰棱插了一刀又一刀,痛得她血肉模糊,撕心裂肺!
她捂着胸口,咬紧了嘴唇,满眼都是怨恨的泪水,却倔强地不肯淌下来。
半晌,等到雪都停了,身后陆陆续续站满了皇帝派人来请的宫人,她才慢慢地松开了手,抬眸,眼底尽是冷酷的嗜血锋芒!
楚君越!
你是本宫的!
就算死了,那也是本宫的!
*
快到年关了,酒楼火锅的生意愈发红火,宁珂也好像是想利用忙碌来忘记烦恼似的,每日埋头算账,宁府都很少回去。
青蔷等了一天也见不着她,便坐不住了,急匆匆跑去酒楼找人。
刚到门口,恰好就撞上了出门采购的莺歌,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在宁珂身边的原因,莺歌原本怯弱娇羞的性子变了许多,神情姿态多了几分神采,走路姿势都自信爽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