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的人生我做主,你不能帮我决定任何事情。”她冷着脸,坚决地道:“如果你嫌我多事,那我之前说要搬走,你却不愿意,如今又这样,真是可笑!”
宁魏怒其不争地瞪着她,“你懂什么!京都居,大不易,你已经惹了不少人,还想安然无恙地在这里度过吗?这次就是一个教训,难道你还不懂得吗?唯有嫁去了北越,有王子保护你,你才能安然无恙!”
“我不需要谁的保护!你也别帮我安排!”
“你当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你与楚宇轩解除了婚约,还有人会愿意娶你?如今王子不嫌弃你,你就该抓住机会!”
“就算我嫁不出去,那也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你!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等到以后你就后悔了!”
“后悔也是我的事。”
宁魏气得都要发抖了,干瞪着眼,却又不能把她怎么样,自从她上回活了过来,这性子就越发冷硬,油盐不进,他实在是拿她没有办法。
“那你也不能跟楚君越一起。”他气呼呼地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他和陛下表明上看起来和睦,但其实是针锋相对的,你跟了楚君越,陛下就不会放过你!”
宁珂自然懂得他的道理,这一次她被关进大理寺,皇帝完全不顾她对太后和太子的救命之恩,对她不闻不问,那就已经证明了态度。
但,那又如何?
她素来不是被人威胁左右的人,她想和谁一起就一起,全凭心意!
“以后,这样的话就不必再跟我说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子。”她看了宁魏一眼,耐住了性子,起码她现在多少能感觉到宁魏是为她好了。
中国式父母的“为你好”,却未必真的好。
她感激,却不一定认同。
“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宁魏痛心疾首,“你难道不知道你娘为什么被害吗?她和你一样,喜欢多管闲事!如果她当初能够低调行事,不要入宫去给人看病,那就不会早逝了!”
宁珂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之前在书房,他就告诉她,柳雪琼善于医术,与宫中妃嫔交好,但有一次在入宫的路上离奇失踪,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结合南海奸细的那番话,宁珂几乎可以肯定柳雪琼的死是跟太子的病有关,也许是柳雪琼发现了幕后黑手的真面目,所以才被灭口。
也正是这样,她才想着要以“王可”的身份入宫!查出凶手!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抱歉,我和她一样都是不甘平庸的人。”
眼睁睁看着宁珂离去,宁魏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过了许久,才叹了一声。
“你和她......真的是一模一样的性格,太倔强刚直,易折啊!”
*
次日。
楚君越懒洋洋地坐在凉亭里,月白宽袍如流水倾泻在旁,亭上花影绰约,凋零几片轻红落在衣衫上,他也拂去,他挽着宽袖,慢悠悠地往湖里投食,鱼儿蜂拥至来,搅动一汪清湖。
元宝灰头土脸地站在身后许久了,也不敢打扰他,生怕吓走了鱼儿,主子要罚他下湖抓回来。
上回他就被罚过,大冬天的,也是可怜。
他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可怜的青蔷,据说又要挖地种药,真真是受罪啊!
两人也是倒霉,怎么就摊上这么喜怒无情的主子,哎!
“元宝?”楚君越已然喂完了玉盆里的鱼食,一转头就看向元宝一脸哀怨的样子,唤了几声,也不见答应。
“青蔷来了。”
元宝立刻回魂,两眼发亮,四处寻找,“青蔷来了?哪儿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他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这才知道自己被主子耍了。
“主子你又寻我开心!”
楚君越理直气壮,“因为本王不开心。”
元宝:“......”
“查得怎么样?找到胡歌了?”楚君越低头,一面去看湖里散去的鱼儿,一面发问。
元宝皱起了眉头,一脸郁闷,“主子!我已经把整个京都找过了!叫胡歌的人只有百来个,但是符合你那些条件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说什么大长.腿,如何如何的,他半夜三更爬墙去量,差点没被人当淫.贼。
“没有?”楚君越眯了眯眼睛,危险毕现。
元宝委屈点头,“真的没有,我通过户部查过户籍,再让暗中势力一家一户排查过,根本没有这样的人!”
他看着楚君越,一脸郁闷,“主子,你为什么要找这个人啊?”
楚君越凝着眸,陷入了沉思里。
他不曾怀疑过元宝的能力,说了没有,那自然是没有的。
那么宁珂嘴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