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曼陀罗香气,熟悉的魅惑笑声,宁珂瞬间反应了过来,好像熟悉到是自己的一部分似的,一点警惕心和抵制都没有。
而且,心里空洞被填满,暖暖的欢喜好像要溢出来了。
“你先松开。”她叫他,但话里却不像之前那样冷酷,仔细听着竟然还有几分女子娇羞的娇俏与矜持。
楚君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不肯撒手,反而抱得更紧了,“我不放,我怕我放开你,你又跑了。”
听他这个语气,撒娇似的,宁珂抿嘴一笑,“我保证,我不跑。”
“我不信,那天晚上你就没来,丢我一个人等了好久。”楚君越低喃,有种撒娇和告状的嫌疑。
宁珂虽然知道他平时也是傲娇魅惑,但是不曾想他竟然真的会撒娇。
她反而不好凶他了,语气也柔了几分,“那晚是意外,我也不想的,当时我都快到了。”
“哼。”楚君越哼哼,“我不管,反正你又不是一次两次丢下我了。”
“我哪有......”宁珂自问自己还真的没有,不知道他又是说的哪一桩。
“就是有。”楚君越继续哼哼,当初在灵堂,她还不是把他吃了干净就跑了?都那么久了,她还没有发现他!
宁珂哭笑不得,“好了,你先松开,我刚解剖了尸体,脏得很。”
她虽然换了衣服,但是没有沐浴,还是觉得自己一股子臭味,她不想他闻着不舒爽。
楚君越死死抱着,“我不怕,小珂儿怎样都是香的。”
宁珂:“......”
她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心情好!所以才能忍他到现在,换做平时,她觉得她可以用针戳他变成马蜂窝了。
“好了你,我真的要先洗洗,身子不爽利!”
楚君越笑着将她抱到了里屋坐着,低低一笑,“好,那我等着你洗干净了,再来......”
宁珂白了他一眼,他已经行云流水地出去了。
不一会儿,就有美婢打了热水进来,胰子、花瓣、香料......一系列古代女子沐浴的用品,后面还奉上了十几套整齐叠着一套纯白纱织罗裙,任她挑选。
这种感觉......她莫名地有种霸道总裁爱上我的错觉!虽然时空不同,但是那宠溺的感觉真的是一样一样的!
宁珂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脱衣,迈入宽敞的浴盆,温热清水舒缓神经,她舒服地出了一口气,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房内,依旧盘旋着专属于他曼陀罗的香气,她嗅着,莫名安心,好像不曾发生过牢狱之灾,她内心依旧一片澄清安详。
渐渐的,她靠在浴盆里慢慢睡了过去,鼻尖香气勾起梦境,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夜的灵堂。
梁上扑下来的男子也是带着浓郁曼陀罗香气,她看不见他,却只能深刻记住这种危险而魅惑的气息,还有银质面具下,那深邃的眉眼与冷峭的唇。
她在梦里混淆了,是他么?是他专属的曼陀罗香气?
不,不是吧?他怎会出现在那里?而且一直不曾说出来!
可若不是他,为什么她总有种错觉,觉得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呢?
她在梦里迷惑,伸手努力地想摘去男人的面具,可每每要触及,男人却总是如烟一般消失不见。
这个梦她做了无数遍,却无数遍地一样找不到结果。
“别走......”她着急地伸手挽留,男人只是对着她冷笑,笑她的愚笨,笑她不开窍。
她委屈极了,也愤怒极了,凭什么骂人呢?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
一气之下,她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叫你装神秘!
“啪!”
清脆一声掌掴,在房间里异常突兀响亮。
宁珂猛地吓了一跳,梦里打人也这样的?可是为什么她感觉摸到了人的脸?
“小珂儿,醒醒。”有人低低地叫着她,“你这样会着凉的。”
也不知道是水凉了,还是被惊吓,宁珂一个激灵,霍然睁开了眼睛,“你是谁!”
“是我啊!”男人声音近在眼前,“做梦了?”
宁珂慢慢地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楚君越那一张惊为天人的俊颜,剑眉冷厉,眸光深邃,嘴唇薄薄一片如淡樱,写满人世冷漠与微凉。
“是你......”她怔怔地看着他,心底有几分失落。
她以为是在梦里,她以为他就要找到那个人了。
可是她又不想承认这落差,倔强地想要找出点什么来。
她伸出手,掩盖住他的脸,只露出眉眼与唇,就好像那人带着面,她想对比看看。
“啵!”
掌心忽然一暖,楚君越深深笑着,吻在了她的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