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马进忠愣住了,“你们自身难保,还如何救我?”
王全笑道:“马将军,咱们南京早就知道左梦庚要率领各位去投靠鞑子。马将军您可知道,投靠了建奴可是要剃发易服的?”
马进忠点了点头:“知道此事,可是我们又能怎么样?少主手握重兵,若是我们不从,恐怕马某脑袋就要搬家了!马某一个人死不足惜,只可惜麾下的近万兄弟啊,马某若是叛了少主,连累了麾下兄弟白白丢了性命,马某到了下面心里也不安。”
王全道:“马将军既然不肯剃发易服,便是我汉家好儿郎!我家主公知道马将军和王将军之事,故令我等前来劝说马将军不要去北方白白送死。”
“去北方白白送死?这话怎么说?”马进忠问道。
“你们若是去了北方投降建奴,必然会被建奴当成炮灰,送去打闯逆。马将军,你们可知道建奴攻打函谷关,久攻不下一事?”王全反问道。
马进忠点了点头:“知道,闯逆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修建一种奇怪的堡垒这一招,使得鞑子在他们的堡垒下损失惨重,再精锐的八旗军撞上闯贼的堡垒,都碰德头破血流。”
王全道:“这不就得了?既然鞑子久攻函谷关不下,你们去了洛阳,鞑子还能放过送上门来的炮灰不成?肯定是把你们推到前面去推盾车,给建奴消耗闯逆的炮弹!到了那时候,马将军您麾下的一万兄弟又有多少人能活下来?”
马进忠一时有些犹豫不决:“俺还是再考虑考虑。”
王全道:“马将军,您可知道吴三桂吧,他放建奴入关之后,前后已经招满了八万绿营了,可是直到现在,他麾下的绿营仍然只有不足一万五千人!剩下的六万五千人哪里去了?都被建奴强压着填闯贼的城堡去了!六万五千人啊,全填进去了,连闯逆的一座小堡都攻不下!有人被闯逆炮火打怕了,战场上没有听到鸣金声就退了下来,建奴可是不由分说给全砍了!马将军,您自己想想,若是您的一万人到了洛阳,被建奴送上战场,几场仗打下来,他们还能剩下多少?”
马进忠叹了一口气:“可是我马某又岂是背主之人?虽然我可以不投建奴,但你们南京方面同我家少主交战,马某总不能在背后捅少主的刀子吧?”
王全笑道:“又没有让你在背后捅少主刀子,我家主公念你是一条好汉,实在不忍心见马将军同左家军玉石俱焚,所以让你们适当放缓行军速度,等到我家主公同你们少主打起来的时候,你就远远的躲开就是了,否则战场上炮弹可是不长眼睛的,伤了马将军这样的好汉,实在于心不忍。”
马进忠想了想后说道:“可是少主有难,马某不去救人,也有违道义啊。”
王全道:“可是马将军来救也是白救啊,我军拥有上千门大炮,一轮炮击可以歼敌上万,马将军您这点兄弟上去了也是白白送死。还望马将军好好考虑一下吧,卑职先告辞了!”
“来人,送客!”马进忠喊道。
外面进来两名亲兵,让王全他们蒙上眼睛,把他们送出了马进忠大营。
锦衣卫走后,马进忠立即去找王允成商议下一步计划。两人经过一番商议,最终下了决心,既然左梦庚要降清,自己也不愿意剃发易服,那就找机会脱离左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