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餾
那人连忙回道:“回好汉爷,俺叫孔六。”
队伍中姓孔的不少,其实很多佃户都是衍圣公家族的远房亲戚,不过虽说是远房亲戚,却是五、六代之前,甚至是十几代之前的“远房亲戚”了,基本上可以说连边都沾不上。就算是五、六代这种比较近一点的关系的,衍圣公可不会善待他们这些“穷亲戚”。
“去了南京之后,你从军吧。以后张氏母女就交给你照顾了!”赵鹏道。
孔六激动万分,他连忙跪在地上千恩万谢:“多谢好汉爷!小的一定照顾好她们母女!小的一定把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赵鹏轻轻点了点头道:“好了,孔六,拿起你的兵器,跟着我们一起来吧,躲在车后面,建奴还没上来之前,你们躲好了,别让建奴的箭射着了,等他们靠近了,你们就听我号令,一齐从大车后面杀出去,以长矛突刺!”
“是!”孔六站起身来大声回道。
张氏也是激动万分,对赵鹏的安排十分满意。从被迫嫁给杨二牛的那一天起,她心里就是一直不甘心,可是三从四德的观念使得她无法反抗,只能认命。如今压在自己头上的这座大山被搬开了,又再嫁了个好男人,这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啊。
赵鹏转头大声道:“为何军中严禁赌博,对赌博军法处置极为苛刻,大家都看到了吧?一个嗜赌如命的烂赌徒,能是什么好东西?为了赌,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输红眼的赌徒,不仅可以出卖自己的家人,甚至可以出卖国家和民族!所以烂赌者,杀无赦!”
锦衣卫和手持长矛的青壮们立即往大车阵型赶去,锦衣卫们爬上了车,取出弓箭严阵以待;手持长矛的民壮们在赵鹏指挥下,躲在大车后面等待出击。
赵鹏只见这些漕丁一窝蜂地冲了上来,他们的阵型乱哄哄的,比自己这边临时组织起来的青壮们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他们的凶悍之劲却远远超过了己方。
等到绿营清军进入到七十步的时候,赵鹏一声令下:“放箭!”
说完之后,赵鹏第一个张弓搭箭,一石弓抛射,在弓弦的振动声音中,一根箭矢抛射出去,它轻灵的划破了空气,在飞向高空后,又在箭羽的作用下平稳落下,向一名绿营漕丁的脸上落去。
那名绿营兵单手持刀,一手持盾牌,正在往前冲锋,冷不丁一支箭矢迎面飞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拿起盾牌去遮挡,箭矢带着巨大的惯性落下,箭簇凿穿了他的脸颊。
“啊”绿营兵惨叫一声仰面倒下。
得到命令的锦衣卫们纷纷拉开弓箭,成排的箭矢飞上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在重力作用下向绿营兵们的头顶落下。
绿营清兵连忙持盾遮挡,只听到一阵下雨般的声响,大部分的箭矢都扎在盾牌上,有少数箭矢从盾牌和盾牌的缝隙之间穿过,扎在绿营兵身上。这些漕丁毕竟不是绿营正规军,他们身上根本没有铠甲防护,只有一件薄薄的号衣,被箭矢射中,箭箭到肉。
随着一阵惨叫声,中箭的绿营兵纷纷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