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羡之眨眨眼:“原来你是在担心这個。”
“当时我看你在乌衣巷前号令大军,英姿飒爽。还以为你已经没什么畏惧的了呢。”
“宗文兄说笑了……”
傅亮有些头疼。
“要是天子不唤我回去,我或许还有心情和宗文兄多下几盘棋。但现在嘛……”
“宗文兄以为天子唤我回去何意?”
傅亮已经是第三次询问徐羡之这个问题。
但徐羡之也始终告诉傅亮一个答案——
“自己悟。”
这次傅亮本以为还会得到雷同的答案,不成想徐羡之居然是一反常态的拍拍傅亮的肩膀。
“既然你还没有悟透,那就说明你此去必是福报。”
“为何?”
徐羡之却是突然打趣起傅亮:“若是真有祸事,凭你傅季友一手趋利避害的本事,早就逃之夭夭了。”
傅亮有些尴尬,他虽然长于分析局势,但也不至于用“趋利避害”来形容他吧?搞得自己和一个小人一样……
“我说真的。”
徐羡之带着復杂又有些羡慕的神色看着傅亮:“這種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我要是能有季友这半份的糊涂,倒也不止于此。”
傅亮:“……”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好了。
“宗文兄,郑重!”
向徐羡之敬完最后一杯酒,傅亮便与之告别。
“既然宗文兄认为我这是福非祸,那我便当这是一条青云路!”
喝完杯盏中的美酒,傅亮轻轻松松的只带了两匹快马就往北方而去。
这一路上,他看到了大量的世家土地被重新统计,然后划分给无地的贫农。
看到大量的粮食从庄园中被翻出来分发给贫瘠的百姓。
看到成车的财物、古籍分批运往北方。
“这般,倒也不错。”
马蹄轻快,傅亮走走停停,向着关中方向奔去。
史书记载——
大业二年六月。
吴郡人张茂度于建康作乱,侍中傅亮、右将军朱龄石率兵平叛,牵扯之人数以万计,皆以斩首。
大业二年七月。
护军将军沈田子击溃叛贼顾封、陆康祖,收复扬州、苏州、杭州。诛贼万人。
大业二年八月。
贼首顾封、陆康祖携百余人从江州逃亡湘州零陵郡,被昭武将军到彦之发觉,率兵诛杀二人于浔阳,传首长安。
大业二年九月。
天子诏曰——
“朕德不类,不能上全三光之明,下遂群生之和,变异频仍,咎证彰灼,夙夜祗惧,不遑宁康。今南方纷乱已定,然万姓有过,在予一人。”
“夫去弊拯民,必存简恕,舍网修纲,虽烦易理。天下乱事,刑政多阙;顷年事故,绥抚未周。”
“遂令百姓疲匮,岁月滋甚,财伤役困,虑不幸生。凋残之余,而不减旧,刻剥征求,不循政道。宰莅之司,或非良干,未能菲躬俭,苟求盈给,积习生常,渐不知改。”
“朕思欲振其所急,恤其所苦。”
“凡租税调役,悉宜以见户为正。州郡县屯田池塞,诸非军国所资,利人守宰者,今一切除之。州郡县吏,皆依尚书定制实户置。”
“……”
天子,赫然是要將州郡县吏的大小权力,借此全部收回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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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卡文后面那章会晚点。还有就是明天请假,因为要去看望亲戚,一大早就要出发,怕是没时间赶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