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瞬看得呆了,背上无声无息发麻战栗着。
刚才那还是二小姐吗?
她方才在想什么?
太邪也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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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是庶出且因性格温婉柔顺在府内不起眼,蒋明婉到底是平阳侯府长女。
一时府里都得了消息。
蒋侯爷望着床上的蒋明婉,半晌未说出话来,谪仙面庞上难得悲恸。
他声音一瞬哑得厉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府里老大夫胆颤地拱手道:“禀侯爷,此前老夫给大小姐诊过数次脉,却都只是风寒症状。大小姐年轻康健,身体一向好,按理说是应该很快好起来的。但大小姐却缠*绵病榻近一个月,今日更是……”
“请侯爷恕老夫无能。”
彼时姜太医与许太医已到了。他们仔细给蒋明婉检查过,亦是给了同样的答案。
“此事有两处实在蹊跷,一是府上大小姐只是患本风寒,一直按时吃药却始终不见好;二是府上大小姐今天的暴亡,竟看不出兵因……”
府上大夫补充道:“大小姐年轻,心肺都极为健康,虽是吐了血却绝不至于病亡。”
竟也是毫无头绪。
蒋侯爷与蒋安氏对视一眼。蒋侯爷尚且沉着,蒋安氏神情明显焦急了些。
这时在葛姨娘用帕子拭泪的哭声,和丫鬟仆妇们惶然又恐惧的七嘴八舌议论声中,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真像是闹鬼了。”
这句话像是提醒般,忽然葛姨娘面色褪*去血色,一瞬雪白如纸,肩膀剧烈发起了抖,牙齿因恐惧咔咔响着。
众人都注意到她的异常。
蒋侯爷看她目光礼貌但疏离:“葛氏,你可是生病了?”
蒋安氏以为她是因痛失爱女难受,蹲下身拍抚着她的背:“但凡谁遇上这种事都受不住的。姜太医与许太医还没走,葛氏你不若让他们帮你把把脉?”
葛姨娘浑身发抖地拼命摇头:“……多、多谢侯爷与夫人,不不不用了。奴婢奴婢很好。”
谁都看得出她这样子算好个屁!
蒋安氏还想再劝道:“葛氏,我知道你只怕一时没办法接受。只是人有祸兮旦福,婉儿病逝的事我们都很难过,你……”
葛姨娘忽然猛地抓住了蒋安氏的手:“婉儿婉儿她不是病逝的。她、她、她是被邪祟勾了魂魄。她是撞了邪被邪祟勾了魂魄才死的……”
蒋侯爷不喜这些神鬼之说,刚想皱一皱眉头。
葛姨娘便哑着声音道:“一个月前,我和夫人禀告过后,去大觉寺上香。在出了大觉寺门口后,我看见路边台阶上一个火红翡翠镜子。那镜子真的太好看了,翡翠剔透纯净红得和血一样。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想着这东西一定很值钱,可以给婉儿当嫁妆,就把它捡回来了。”
“谁知道……”
“谁知道那就是个祸根,那镜子里藏着一个凶死的邪祟,是她、是她拉了婉儿去替命。”
说罢她捂脸呜呜哭起来。
在场人却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