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信人是魏国公。
阮靖晟知道蒋明娇担心外公,径直拆开了信,草草扫视过一遍。
“没有什么大事。”
他对蒋明娇道,“只是押解庞亦彬的人快到边疆了。他让我最近多派些人注意照看,莫要让庞仲提前发觉,派人将庞亦彬暗中救走了。”
白术定了定心。
只是边疆公事,国公爷没有事就好。
“外公还说了些什么吗?”蒋明娇问道,“上次我听你在信里提到,说边疆近期的气候似乎十分诡异,还有外公最近换了一个新亲卫?”
阮靖晟道:“国公爷已经找草原上老牧民问过了,都说那些异常是自然现象,每隔几十年就有一次,并无甚大碍。”
其实也有不少人说这些异常是地龙翻身前兆,是山崩前兆,是旱灾前兆的……
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国公爷只能让人尽量做好应对灾难的准备。
这些暂时不用告诉娇娇。
免得让她担心。
好在大周与突厥的连月僵持快要结束了。
——突厥联军内部最近争执不断。
到了牧草生长的季节,突厥人要开始新一年的游牧了,不少突厥将士已萌生退意。并有投降退兵的打算。
想必不多时国公爷便能凯旋归来了。
“国公爷那亲卫倒是个能人,听说这次庞亦彬便是他抓住的。”阮靖晟随口提到,“年仅十四岁,入伍不到一年已立下赫赫功勋,由一个大头兵擢升为了国公爷的亲卫,也算得上一个人才了。国公爷这封信里还特地夸了他。”
“哦,听说姓齐,叫齐思行。”
“齐思行?”蒋明娇怔了怔。
阮靖晟看她:“娇娇,你认得这小兵?”
蒋明娇轻轻笑着:“不认识,只是觉得这名字好听罢了。”
当初女扮男装去边疆寻父的少女,竟已成长到了这一步。
也不知她寻到了父亲没有。
蒋明娇此次来将军府,是打算给阮靖晟治病的。
结果一个乌龙暴露出阮靖晟并没有受伤,她亦无须治病。在将军府用了一顿膳,见天色不早,她与白术便打算离开。
阮靖晟亲自将她与八宝送到门口。
“娇娇,大雁我已经捕好了,在府上养着呢。只等陛下圣旨下来,我就去你府上提亲。”
“好。”蒋明娇含笑嗯了一声:“等你。”
阮靖晟扬起了笑容。
蒋明娇画风却又一转:“但你今天为了骗我来府上,用了苦肉计让我担心了,也不能不罚。”
阮靖晟笑容一僵。
蒋明娇笑吟吟地道:“唔,就罚你和榴莲谈一谈人生吧。我看你正房条案上放的那个榴莲就挺好。”
她娇俏一笑,“将军,我下次会来检查的哦。”然后毫不留情放下帘子。
车夫甩了一下马鞭。
马车嘚嘚嘚地走了。
阮靖晟笑容僵在了脸上。
若他没有记错,那个榴莲……好像因天寒欲要烂掉,被姜大夫与刀二往里灌满了铁汁塑形……
无比坚硬。
重量十足。
他面上不露分毫,沉稳冷硬地往回走,想起正在抓老鼠的姜大夫,脑海里却忽的浮现一句话。
……一物降一物,冤冤相报何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