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去二房请金逸晨了。
路过金二夫人被关的小院子,望着大门上一把大铜锁,透过门缝瞧着里头的荒草蔓生的景色,听着里头金二夫人日日不绝的呜呜哭声时,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快步跑得远了。
心里却忍不住地想。
若二夫人真是害了娘家嫂子一条命,如今落得腿断了被关在院子里,倒不算可怜——天道报应不爽罢了。
可二少爷和大小姐是二夫人的亲生儿女,打小都当眼珠子看着宠着的,如今还这么受国公爷和长公主宠爱,怎么都不来看二夫人一眼,或者帮二夫人说句话?
听说二夫人的院子一个月里,除了负责送饭和照顾的哑巴老仆,都再也没人过去了。
二少爷。
大小姐。
未免太薄情了些。
·
金逸晨混沌地跟着丫鬟走到正房时,先给长公主和成国公行了一礼,才茫然被一个炸弹炸蒙了。
“让我去边疆?”
“是啊。”长公主抢在成国公之前开口道,“你不是一直觉得经过武举一事后,陛下是对你厌弃了吗?那你就成日呆在家里混混沌沌了?你得做一些成绩让他重新对你刮目相看,让他重新看重与你啊。”
“威武将军通敌之名还未洗清吗?”金逸晨沉默片刻后道:“我这样子算是去抢威武将军的功劳吧?”
成国公松了口气。
自家这孙子不算没白教导这么些年,倒是有一份好眼力。
长公主面色一僵。
孙子说的这么明白,反倒让她一腔话都不好出口了。
她干脆下了狠药:“抢了功劳又如何?无风不起浪,若他姓阮的真的清清白白,又怎会有那些通敌的流言出来。他自个不中用,打下了如山如海似的功劳,却没本事留不住,怪谁?咱们不去抢,自然也有旁人去,还能怪到咱们头上?”
“金逸晨,你如今还顾得上旁人?你也不看看自打上次武举的事后,陛下把你所有差事都停了,让你呆在家里后,可曾提到过你的一言半语?陛下一直想不起来你,难道你就打算在家里窝一辈子?你若是个没本事的纨绔,在家这么呆着不过是添双碗筷的事。可你可是正正经经考上去的武状元,你自己不觉得憋屈……”
成国公劝道:“夫人,你且稍稍收声,让逸晨自己好好想想。”
然后就被长公主兜头呛了一下。
“你给我闭嘴。”
成国公叹了口气,只得收了声音。
长公主还在骂道:“金逸晨,你自己要想清楚些。你可都二十岁了,还未曾娶妻生子呢。早年给你议亲,你只说要等干出成绩来,现在好不容易干出点成绩被人给毁了,你又一蹶不振了。”
“难道你准备一辈子不娶妻生子了?你不着急我和你爷爷还等着抱曾孙呢。”
她心里却有另一个想法。
她孙子是京城一等一的才貌,非得京城一等一出挑的贵女能配,明珠郡主是皇室铁定不能通婚,唯独一个有品级的贵女便是蒋明娇了。
一个有封号的县主,也不算堕了逸晨的面子。
逸晨那么优秀,能娶蒋明娇也算是给他们家面子了。
魏国公再没有不答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