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娇复看向胥大夫:“胥大夫,您怎么看?”
众人亦看向胥大夫。
他们并不通医理,反应与中年男人差不多,且都等着胥大夫为其解惑呢。
胥大夫面色难看,却终于一言未发,显然是默认了。
从正确性上说胥大夫与女神医皆对,但答案亦有一个高低优劣之分。虽然裁判判了二人皆对,但胥大夫面庞上仍有些难看。
太夫人面庞亦有些僵硬,强撑道:“不过是运气罢了。”
蒋奕文笑而不语。
运气吗?
第二位病人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妇人。她身量不高面白虚胖,头上戴着黑色罗纱帷帽,上衣下裳皆为绫罗绸缎,家境显然十分殷实。甫一坐上椅子,她便捂着肚子,额上冒冷汗地哎呀哎呀叫个不停。
“大夫大夫求你们救我一条命。我快要痛死了。”
胥大夫迅速搭上她的脉,神色凝重地诊断半晌,又用旁人听不见的低声,细细问过病人饮食起居,眉头愈发皱得紧了。
蒋明娇亦微微蹙眉。
半柱香过后。
胥大夫斟酌着判断道:“脉象虚浮且膨大,腹内隐隐有异物感,应当是石淋(结石)之症,只是不知这结石位于肾或是其下。须得要开一剂药吃吃看才能确定。”
中年妇人面露苦色:“大夫,我这病已经寻了五六个大夫,吃了好几剂药了,如今已经是疼到受不了了,您就不能给我一个准话吗?”
胥大夫面庞一僵。
他到底是个医者有着自己坚守。虽争名夺利之心极重,但绝不会拿病人性命开玩笑。
他摇头道:“危急性命的事,我不敢随意轻忽。只一剂药便能确定,还请夫人稍稍忍一忍。”
中年妇人吃药吃怕了,求助性地看向蒋明娇。
蒋明娇一口断定:“肾石淋。”
胥大夫目光一闪,刚想问她是如何看出来的。
蒋明娇就问道:“你是否有长期睡得晚起得晚,导致晨起不用早膳,不爱喝水喜欢用甜汤甜果的习惯?且父母或祖辈皆有此症遗传?”
中年妇女惊喜地连连点头:“女神医,您全说对了。我娘也有这个病,疼起来的时候那叫一个要人命。我怕极了才到处来寻医问药的。”
蒋明娇写了一个方子:“按时服药,一日可缓解十天可治愈。”
中年妇人大喜过望。
她自得了这病以来,少说看了五六个大夫,却无一个敢如此承诺。且不论方子疗效如何,这份态度便让她心情大定,对治愈充满希望。
她对着蒋明娇千恩万谢,连声只叫着女神医作女菩萨。
蒋明娇只是避过了。
虽裁判并未宣判,结果已极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