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嫦小口小口喝粥:“娘亲,今天嫡母的母亲是不是来过了?”
金姨娘用绣着素馨花的白帕子,温柔擦女儿额角的汗,“夫人母亲是想让夫人一起囤乌木,坐等乌木再涨价赚一笔钱。”
蒋明嫦小小地吃惊:“娘亲,你不会掺和进去吧?”
“傻孩子。”金姨娘用手指点蒋明嫦脑门,“你姨娘哪儿来的钱。这种热闹与咱们无关。咱们只用过好咱们的小日子就行。”
蒋明嫦重重点头。
金姨娘看着女儿将一碗燕窝粥喝完,拿来一个包裹:“这是我这些天做出来的绣屏,花样子都是找京城绣隆源买的。你拿去给二小姐吧。这段时间她帮了咱们不少,眼看她就要出门子了。咱们人小力微帮不上大忙,也够不上身份给她添妆,却也不能不知恩,这绣屏新婚时做屏风帐幔都好。你去提前给了二小姐,也算是咱们给二小姐尽了份心意。”
蒋明嫦将包裹展开。
炕桌大小的一副白底绣面的牡丹争艳*图徐徐展开,针脚细密颜色鲜艳,牡丹每一根花蕊栩栩如生,仿佛能看出闪着露珠。
——这副绣屏娘亲绣了足足半年。
蒋明嫦小心翼翼收好:“母亲,我保证会亲手将东西送到二姐姐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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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芳年。
蒋安氏正专心教着蒋明妙识字,被陪房安妈妈叫出去后,听完她的话后皱眉道:“让他们都安分些,能收一些乌木赚钱就收,收不到就算了。左不过少赚这一些钱,也影响不到侯府里吃喝,做人莫要太贪心。”
安妈妈忙恭敬道:“是,奴婢知道了。”
望着安妈妈惊惧神情,蒋安氏不由得多劝一句:“妈妈,这段时间你可得让你当家的,把底下铺子看紧了,千万不能闹出前些时‘侯府二房夫人纵容手下仗势欺人’的丑事了。我知道上次的事与你们无关,你们这算是无妄之灾,可若遇上横五横六不知轻重的,到底会误会上咱们侯府。”
“这钱是赚不完的,侯府几代人传到如今,名声才最重要。”
安妈妈连声应是。
因被乌木价格连日暴涨,冲得发昏的脑袋总算冷静下来。
想到方才她居然提议利用侯府权势,从曾家少爷手里强买一些乌木,硬生生惊出一身冷汗。
蒋安氏思索片刻后又道:“婉儿素来是个胆小的不必担心。娇娇与文儿哥亦是好的,就怕身边下人们脑袋不清,教唆了他们做错事。你待会儿替我走一趟,把我刚才的话和他们说一遍。”
安妈妈恭敬道:“奴婢省得了。”
“婵儿处也别忘了走一趟。”蒋安氏叹口气道,“那也是个可怜孩子,长房没个大人看着,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真叫人担心。”
安妈妈奉承道:“夫人是个慈善人才记着三小姐呢。”
蒋安氏摇头。
她只是求一个不愧于良心罢了。
“既然都走了这一趟,就劳妈妈你再受点累,把府里刚进的湖锻给她们几个孩子一人送一匹去。藕紫色的给婉儿、珍珠红的给娇娇、银白的给婵儿,松青色的给文哥儿。对了再把府里的来的蜜·桃,也给几个孩子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