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这才扯下黑布。
蒋明娇徐徐环视一圈后,看清房间里的情况,略略挑了一挑眉。
这似乎是一个,青*楼?
房间里入目可见皆是暧*昧轻纱,靠墙立着一个雕花柳木梳妆台,上头散落着各色华丽手镯儿玉钏儿,一道仿《海棠春睡图》的屏风隔开了里间书房,正中是一个足以容纳四人的雕花圆顶拔步床,暧*昧粉红色轻纱垂着,可见交缠在其中的几个身影。
一男三女。
影影绰绰的暧*昧哭声与呻*吟声连绵不绝,令人一听便知其在做什么勾当。
蒋明娇随手用小刀割断绳子,闲闲坐在那张梨花太师椅上,安安稳稳地翻起课堂教案,专注地将周围环境视若无物。
仿佛自成一个清冽气场,与周围暧昧污秽环境隔开。
一个时辰后。
陈王仅着一件中衣,翻身下床,松松垮垮披上中衣,令人唤来热水洗漱,轻佻地对蒋明娇道:“有点儿急事怠慢女神医了。女神医不会怪罪吧。”
蒋明娇合上书本:“的确是怠慢了。”
陈王未从那双淡然清朗眸中,找到哪怕一丝的波动,似笑非笑地挑眉:“女神医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蒋明娇淡淡看陈王道:“头一次见面请我看虐·杀大夫,今日又请我看了一场活春宫,这似乎是陈王府的一贯作风,我应该意外吗?”
陈王轻眯起眼看她。
他喜怒无常性格暴戾,手上有无数条人命,纵然面庞苍白病态秾丽,沉下脸时亦给人难言的煞气。
床上几名欢场女子霎时皆抱紧被子,遮住身体瑟瑟发抖,跪在床上磕头求饶起来。
“王爷息怒。”
蒋明娇却依旧气定神闲,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哦,确实还是有些意外的。”
陈王轻呵一声。
似乎为这女人终于服软感到驯服的愉悦,却又为这女人这么快服软,隐隐感觉到不快……
紧接着他便听到了蒋明娇的话。
“前几日收到您的拜帖,我原以为今日过来是给您复诊解毒的,却没料到竟还要给您治疗男人隐疾。”
蒋明娇瞥了眼三名欢唱女子,意有所指,“待会儿我会给王爷您开一个方子。若王爷觉得有所改善,可以再来寻我,免得再发生今日自曝其丑的尴尬事。”
……
沉默。
屋内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三名欢唱女子脸都吓白了,一个个呆傻地僵在原地,看怪物似的看蒋明娇,许久才迟疑、犹豫、胆怯地咽了咽口水。
沉默。
还是久久的沉默。
郑管家手捧着干净衣服,冷漠面无表情地吐槽:“王爷,您的速度好像被嫌弃了。”
啪——
陈王无声无息捏碎了一个茶杯:“本王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