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与问讯赶来的蒋安氏呵斥的声音同时响起。
陆二夫人酒后轻狂,被丫鬟拽着都没拽住,还想再说几句。
蒋明娇已优雅掸了掸裙角,傲然立起身,高声冷然喝道:“我是当今明娇县主,被记入了皇室度牒,我的长辈除却父母,就只剩陛下和皇后娘娘等了,不知道陆二夫人您指的是哪一门的家教不好?”
“还是陆二夫人你喝了点酒后,就骨头轻的连自己姓甚名谁身份几何祖宗八代都抛到脑后了?”
一番话凛然清冽掷地有声,似乎能在虚空有力震荡。
陆二夫人被骂得自天灵盖打了一个激灵。
她酒醒了。
面前这位可不是等闲不受宠的小姐。她是圣上亲封的县主,按地位她还比这小丫头低半级,遇上得行礼!再看冷傲的蒋安氏满面寒霜,爆碳般的魏夫人汹汹怒火,她终于意识到捅了马蜂窝了。
她讪讪地赔笑:“县主勿怪,我这不是有酒了吗?说话时没过脑子冒犯了,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要不我自罚三杯赔罪。”
说罢另外拿了个杯子,就想自罚三杯息事宁人。
看见她的怂样,不少宾客都嗤笑一声,心道一句‘活该’。
“自罚三杯?”蒋明娇似笑非笑一掀眼皮,葱白手指虚虚一摁,让陆二夫人举起的酒杯不敢稍动,“陆二夫人对自己可真是‘大肚能饶人’呢!”
陆二夫人面皮涨得通红,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蒋明娇顾忌蒋安氏面子收手,冷笑一声道:“还望陆二夫人记住,以后在别人家作客时,再想嘲笑他人的亲人,惹到的人脾气可没我这么好了。”后复让九色蛊咬她一口。
且让她浑身痒痒三五天!
陆二夫人自以为逃过一劫,忙放心赔笑:“我再不敢了,今儿个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管住我这一张嘴。”
魏国公与蒋安氏这才知这一场风波为何,都心里忍不住温暖有熨帖。
——就知道这小妮子是个又傻又义气的,今儿个若不是为了亲人,也不会被人这般欺负了。
她可得把人护好了。
——娇娇真是一如既往地聪颖护短,绝不容忍亲人受丁点委屈,这样的她怎能不讨人喜欢。
由于陆二夫人一场风波,剩下酒席就显得寥落安静不少。
众人都谨言慎行了。
一些惯常在酒席上搬弄是非的人不开口,反倒让酒席轻松愉快不少,不少喜静者离开时都带笑。
一场酒席结束后。
蒋明娇在门口与魏夫人告别,约定过段时间再去魏国公府作客,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魏夫人。
“让舅母看笑话了。”
魏夫人给蒋明娇擦着眼泪,亲昵温柔地道,“一家人见外什么呢。你才一岁多的时候,你外公怕侯府照顾不好你,逢年过节就让你舅舅把你接来国公府住。一年几乎有半年都长在国公府,舅母连尿布都给你换过,还怕看见你哭鼻子。”
蒋明娇被臊得不行:“舅母,你就专门笑话我吧。”
魏国公嗔怪道:“小妮子年岁渐长不见聪明专受人欺负,倒是脾气一年大过一年。”
蒋明娇骄傲地理直气壮:“还不是舅舅舅母宠出来的。”